京城繁华的烟火气浸润进肌理,霎时让他活过来了。!q_i_x′i^a.o-s!h~u\o`..c,o¢m+
在此之前,他仿佛在阴间走了一遭。
冷静些许,刺客首领找了个客栈将自己收拾了一番,这才带着玉佩到东宫去面见太子。
“太子殿下,小人不负所托,已将那人截杀!”
跪在东宫的地面上,递上玉佩,刺客首领后背已被冷汗打湿,生怕太子不信。
太子命人接过玉佩,细细一瞧,面上顿时露出狂喜之色:“是他的!他死了,他果真死了!”
刺客首领暗松了口气,抬头偷看太子。
却只见这储君状若癫狂,哈哈大笑,心底不由鄙夷,与今日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赫连潭相比,太子实在有些上不得台面。
狂喜之后,太子眼中精光毕露,看向他,森然冷笑:“三弟在剿匪途中被土匪杀害,已是不争的事实。这土匪,可不能变成刺客啊。”
尚在鄙夷的刺客首领一惊,惶然后退:“你,你想干什么?唔……”
话音未落,一人已经捂着他的嘴,将他脖子割断。
太子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笑容诡谲:“这一刻,本太子等了太久了。”
东宫地面由奢华的狐皮铺就,此刻却沾满污浊的血。
一个人头滚在地上,死不瞑目,瞪着眼。?看+书_君+ _首!发+
太子皱了皱眉:“将这腌臜东西收拾了。”
自有下人战战兢兢的上前来拖走尸体,并将那一块的地毯全都换新。
摩挲着手上的玉佩,太子眼底如癫如狂,豁然起身。
身边伺候的小太监连忙跟上:“殿下,您这上哪去啊?”
“摆驾东宫!”
如此喜事,自是要与皇后分享。
从小到大,他万事都由皇后代为绸缪。
这一次却是靠着自己就把赫连潭杀了,惊喜之余,他不免也生出了自得意满。
好似从今往后,他便不必在依赖皇后了。
东宫。
各色花草仍开的鲜艳。
但在毒辣的阳光下,无人欣赏。
皇后宫中冰块摆的足,将外头的酷暑隔离,泛起丝丝凉。
“太子殿下驾到。”
随着通报,皇后面上一喜,吩咐左右:“将井里镇的瓜果和酸梅汁取出来,与太子解解暑。”
她迎到门口,便见太子满脸笑意的走进来,一进门,将短褂拖到一边,喜不自禁:“母后,儿臣有件大喜的事要告诉您!”
皇后嗔了他一眼,拿帕子替他擦了额头上的汗,不紧不慢:“什么要紧的事?大热的天也值你跑来跑去。^萝+拉+暁-说¨ ~埂¨薪/醉^全′”
正好下人捧着酸梅汁上来,太子一口饮尽,迫不及待拉住皇后手臂,嗓音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母后,成了!儿臣派去的人得手了!”
皇后笑意一顿,朝心腹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会意,带着闲杂下人退到门外。
待屋内只剩母子二人,她才紧张:“当真?”
太子将那玉佩取出:“错不了!咱们当他多厉害,没想到不过如此!哈!”
那玉佩就像定心丸,皇后脸上舒展起笑容,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这也是给了他个体面死法了。”
母子二人仿佛多年心事了结,宽慰一会儿后,皇后沉吟:“此事先不要声张,自等西南讣告传回,在此之前,咱们便当不知便是。”
届时传回京城的消息,必是赫连潭在途中被土匪截杀。
除了西南匪名更凶之外,与东宫无半分干系。
太子深以为然。
京城一派云淡风轻,起码明面上,什么事也没发生。
苏皇后等太子走后,却有些按捺不住。
她母家苏家,乃是夏北一等一的豪阀大族,连皇帝都要给几分颜面。
近些年来却因族中无甚人才,颇有让其他世家压下一头的势头。
现下全族人的希望都在太子身上。
踌躇片刻,苏皇后换上掩人耳目的宫女衣裳,佯装出宫采买的侍女出了宫。
苏府气派辉煌,三进三出,朱红色大门前挂着先帝御赐的匾额,一宫装打扮的女子自角门入内。
下人恭谨一路引着女子到一处书房处。
女子推门而入,将斗篷掀下,赫然是苏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