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欢喜的太子全然忘了皇后叮嘱了一遍又一遍的:“小心行事,从长计议。′顽¨本`鉮/占* ,哽`鑫_罪.筷\”
赫连潭看着他欣喜的模样,勾了勾唇,忽又道:“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
“儿臣再不济,也是您的儿子,夏北的皇子。若要搜查儿臣府邸,普天之下除了父皇您自己,还有谁有这个权利?”
太子笑容一僵。
赫连御就算再溺爱他,却也是皇帝。
帝王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觊觎他身下的这个位置。
如今皇帝春秋鼎盛,他若在赫连潭说完这番话后,还敢揽这活儿,不是上赶着告诉皇帝他要逾矩么?
赫连御眯了眯眼,目光扫过太子,诲若莫深。
良久,轻哼:“你说的也是。那朕便亲自走一趟。”
太子暗暗咬牙,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只能跟着赫连御一起往三皇子府去。
皇子成年后,或到册封的封地居住,或在皇城外分宅邸。
赫连潭没封王,也不受宠,宅邸都是离皇城较远的位置。
赫连御从一开始的满腔怒火,到现在渐渐不是滋味起来。
龙辇威仪,浩浩荡荡出了宫,却从繁华奢侈的一条条街道走过。+齐¢盛_晓¢说*惘¢ ~首-发?
三皇子府宛如一堆锦绣中的粗布,孤零零的立在偏远角落。
门庭冷落,门上的漆还是他赐下宅子那年刷的。
赫连潭却似没看见皇帝微妙表情一般,翻身下马,亲自将大门打开。
眼中满是真挚歉意:“儿臣不孝,劳父皇亲自到这简陋之地。父皇请。”
赫连御欲言又止,终是忍不住问:“怎连个守门的都没有?”
这掉漆的大门,斑驳的墙灰,莫说是皇子府,随便一个达官显贵的宅子都比这显贵的多。
皇帝少有的有些愧疚,这些年他对赫连潭视而不见,一心为太子铺路,却不知赫连潭过着这般清苦的日子。
转看向皱着眉一脸嫌弃的太子,赫连御叹了口气。
东宫金碧辉煌,不输皇宫。
赫连潭神色淡淡:“儿臣往日孤身一人,无需下人。府中只几个粗使丫鬟。有怠慢处,也只能请父皇忍忍了。”
皇帝心底的几分愧疚,因他这生硬的表情语气,又咽了回去,冷哼:“你既贪墨巨款,日子倒过得清苦。”
这些年他偏心太子不假,可偏远赫连潭,未尝不是气赫连潭不与他亲近。
在赫连潭身上,他感受不到身为君主,父亲的威严。\第*一-看?书\惘~ ^蕞·欣\彰\劫′埂`薪+筷?
赫连潭侧身让开,不像个被抄家的罪犯。
淡定从容,竟比身为储君的赫连羽更神似赫连御几分。
皇帝亲自动手抄家,这事在夏北有史以来也是头一份的事。
宗人府专门负责搜查皇亲国戚的人不敢怠慢,端着严谨架子,摩拳擦掌的入府。
刚一进院却愣住了。
恐怕稍殷实些的老百姓家里头都比赫连潭的宅子要丰富些,这宅子就如三皇子本人,冷硬简约,几样必备家具外,连挂壁装饰的画都没有。
搜查大臣抹着额头上的汗,看向赫连御,为难:“陛下,您看这……”
赫连御抬手止住他的话,目光莫名。
眼前所见,处处说明赫连潭只是个不受宠的穷酸皇子。
如若不是赫连潭藏的太深,便是贪墨一事,根本是空穴来风。
赫连御若有所思的看向赫连潭。
这么些年,赫连潭的作风便是如此简约节俭,一个人的习惯不会骗人。
况且,若赫连潭真有万贯家财,何至于绮月寒都快嫁入府中了,一切装饰仍如此寒酸?
宗人府搜查一圈,一无所获,走到皇帝面前,摇了摇头。
赫连羽见状,不甘心:“可都认真看了?墙头缝隙,地宫暗道,都没有么?”
“回太子,没有。”
太子不愿错过这个掰倒赫连潭的大好机会,皱着眉搜肠刮肚的想再寻些由头,却不知赫连御已皱着眉看了他许久。
眼见为实,赫连潭根本没那个财力收买柏家人。
更何况,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卖官鬻爵的事,谁会想到他?
反倒是太子……
素来挥金如土,作风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