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河北水患,死者千数。何不想想如何与父皇交代?”
“你!”
太子咬牙,仿佛被踩到了痛脚,脸色几变后,愤愤甩袖:“赫连潭,莫要得意忘形!”
赫连潭神色寡淡,觑了轻刃一眼:“走罢,一辆马车罢了,太子想要,便当送他了。”
轻刃看着他将太子逼到哑口无言,心中早就雀跃,欢快的应了一声,大摇大摆的从太子身边走过。
太子脸色扭曲,紧紧攥着马车木柩,额角青筋暴起。
“主子,您瞧见太子刚才的脸色没有,仿佛要吃人了!”
出了宫,轻刃更加肆无忌惮,大笑着说起方才的事。
赫连潭不语,心下也颇为畅快。
太子软弱无能,这辈子做的最成功的一件事,大概就是投了个好胎。
若不是皇后只有他这么一个嫡子,东宫岂容他去坐。
今日在宫门前给了他难堪,太子心中必定记恨。
不过,虱子多了不咬人,就算他什么都不做,太子心底也早恨毒了他,无所谓再添这一件了。
皇城外,坊子热闹的像沸水,与肃穆的皇城如天壤之别。
卖零嘴的,小玩意儿的货郎扯着嗓子吆喝。
赫连潭忽然想起嘱咐过轻刃买的蜜饯。
这会子该送到临水苑了。
想到绮月寒看到蜜饯时眼底欣喜的模样,便觉这蜜饯的甜顺着到了自己心里。
嘴角扬起,他忽然道:“周记是不是新进了一批金丝楠木?”
周记是夏北最好的家具庄子,用的上等木材,连皇宫里的木制品都用周记的。
轻刃不知他何意,迟疑的点了点头。
实际上他哪里关心过这种东西?
赫连潭也不指望从他嘴里得到什么答案,脚步一转便往周记方向走去。
他记得他走时,绮月寒置办了许多家什,看得出来她是真喜欢那宅子。
边陲小城,哪有什么好家具。既然绮月寒喜欢,便要最好的。
便是将来成婚之后,也可时常到那宅子里散心。
周记那批金丝楠木刚从域外进回来,因着他与司空夜交好的缘故,才能第一时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