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后满意,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模样疲惫极了:“哀家瞧祺嫔没了孩子,倒像是疯魔了,吵吵嚷嚷的哀家头疼。,墈.书¢屋¨晓+说′王~ ¨追^嶵-辛¢漳!洁-”
绮元随顺水推舟:“想是伤心过头了,儿臣送她去庙中修行,一来修身养性,二来也为母后祈福。”
祺嫔满心以为皇帝会为她做主,没曾想等来的却是帝王的无情。
绮元随指了个小太监传旨,再敷衍不能。
女子胎动,动辄就是一尸两命的事。
祺嫔面如金纸,头发凌乱,瞧着倒真像个疯婆子。
听完旨意,她瞪大眼睛,满脸难以置信。
指着小太监尖锐怒骂:“你是哪个宫的狗奴才?谁给你的胆子假传圣旨?陛下呢,我要见陛下!”
小太监瞧着祺嫔已失势了,便冷言冷语道:“祺嫔娘娘您还瞧不明白呢?没护好龙嗣,陛下让您到寺庙静养,已是仁慈。”
祺嫔眼中满是血丝,想从床上爬起来,结果力有不逮跌倒在地。
她就着这个姿势,歇斯底里着扑向小太监。
“狗奴才,本宫杀了你!”
小太监吓得连连后退,公鸭般尖锐:“祺嫔娘娘疯了,快把她拉走!”
门外侍卫听到动静,冲进来拉住祺嫔,粗暴的往外架。
祺嫔凄厉怨毒的诅咒字字泣血:“皇后娘娘,无子善妒,害我龙嗣。,6/1′k^s¨w′.`c\o′m,终此一生,本宫愿你,郁郁而终!”
萧白萱面无表情的听着宫人禀报,唇边冷意泛起,没说话。
扳倒了祺嫔,她该开心的。
但现在却笑不出来。
太后又沉睡了过去。
皇帝走时,看着她的目光富含深意。
她甚至憎恨自己聪慧。
若像祺嫔一样蠢钝,看不懂皇帝眼中深意,倒不必如此烦恼了。
定定站了会儿,眼眶红肿的房嬷嬷掩上殿门,朝她走来,行礼道:“娘娘这一夜劳累,回去歇歇罢,太后瞧着也心疼。”
萧白萱柔柔:“萱儿不累,就陪着姑母。”
房嬷嬷在宫中多年,什么没见过,多少也看出她心中的不愿。
她也不再寒暄,福身告退。
留在原地的萧白萱目光转冷。
天地如铜炉,人皆蝼蚁。
皇帝方才那一瞬毫不留情的决绝,让她心灰意冷。也明白了,这宫里能护着她的,只有太后。
想要好好活着,只能回头向太后示好。
素来手段雷霆的太后突然病倒,连安顿党羽都来不及,朝野上下,无声的动荡着,人心惶惶。~x+i_a.o^s¢h¢u^o/c,m-s?.*n.e¢t′
边关,一只神俊的隼掠过长空,俯冲而下。
一声长啸,白衣红裙的女子伸出手臂接住它,自它腿上取下纸条。
看过后,侧身,任火舌舔卷纸条。
女子垂眸,目光微沉。
几缕碎发垂下,她将之卷到耳后,思量片刻后,出声:“锦绣,研磨。”
正是在椒图停留的绮月寒。
锦绣诶了声,笑嘻嘻的问:“殿下,宫里来消息了?”
绮月寒挑了挑眉,不置可否,沾墨提笔。
信是陆德福送的,简单说明了宫里发生的事,还说,皇帝正趁机大刀阔斧的收拢太后势力。
顿了顿,绮月寒分出两张信,一张送回陆德福,说明自己一切安好,嘱咐他用心照顾皇帝起居。
另一封,却是给赵秋白的。
除掉太后,是他父女二人都想做的事,如此天赐良机,怎能错过?
笔尖柔软,写出的字却筋骨遒劲。
信中,绮月寒告诉赵秋白,往太后的药方里加入一味药。
这药单独拎出来,无伤大雅,可有可无。
但若是和原方里的其他药材混在一起,却能让太后沉疴难愈。
想来赵院首连谋害皇子的事都替她做过了,也不会介意再这么大逆不道一回。
绮月寒嘴角微勾,想着赵秋白收到信时的表情,便觉有趣。
抖干墨迹,绮月寒将信绑回鹰隼腿上。
刚放走隼,门便被敲响,赫连潭轻声:“贵女,该启程了。”
绮月寒眸光微颤,嗯了声。
随着越来越接近夏北,心中那抹怅然若失也愈发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