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月寒神色微动:“你看到什么了?”
容策左右看了看,故作神秘的凑近她:“殿下,那伙人自称夏北人,容某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他们腰带上有貔貅图案,分明是南离人!”
此话一出,有片刻沉寂。_搜′嗖¢暁*说′蛧~ ~蕪.错/内′容.
随后绮月寒皱眉:“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容策,你这么说,有根据么?”
“没有。容某说了,是无意中看到的,不过公主若是觉得容某胡言乱语,容某也无话可说。”
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没有丝毫不悦,仿佛直到绮月寒不相信他说的话,他反而更开心一般。
绮月寒陷入沉思,她虽觉得容策的话不可尽信。
但也,有几分可信。
仔细想想,当时听到那些土匪说话,口音确实不像夏北人。
椒图虽常有两国商人杂居,但一些习惯是不会变的。
若是南离人,又是谁会煞费苦心,装成夏北土匪截杀她?
答案呼之欲出,绮月寒目光微沉。
看来只有等赫连潭回来,当面问他了。
他总不会骗她了吧?
外头天色渐暗,绮月寒抬眸,暗暗祈祷赫连潭能早点平安回来。
赫连潭顺着齐天留下的记号找到山洞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月白衣裳的女子仰头望天,西沉的金乌抖落几缕眷恋的光,在她细长的眉眼徘徊。*如.闻_枉_ ^冕¢废.越^读+
她回眸看到他,那眼中缓缓漾出笑意,好似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绮月寒惊喜一笑:“何三。”
下意识的去看他可有受伤,却发现除了赶路留下的褶皱外,他身上连血都未沾上一滴。
心底松了口气,绮月寒微微收敛喜意,故作端庄:“使臣大人回来了。”
赫连潭含笑点头,嗓音温醇:“殿下在等我?”
“本宫……闲来无事吹吹风罢了。先进来再说。”
她让开身子让赫连潭进了山洞,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还是赫连潭察觉到她的视线,好笑的问她:“殿下,臣身上有什么东西么?”
若不是方才去河中清洗了,连衣裳都换过一件同色的玄裳,他几乎要以为身上还有血迹了。
绮月寒不自在的别开目光,正好想起容策似笑非笑的脸,还有他的那番话,心下微沉。
“使臣大人,本宫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赫连潭:“公主请讲。”
“方才那些土匪,是哪里人?”
她轻攥着衣角,脑中满是容策说的,那些人,腰带上配着貔貅。
貔貅是南离军中纹饰,赫连潭不可能不知道。~咸^鱼?看_书/惘. /首?发/
赫连潭一怔,对上她期许的目光,不由避开了目光。
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说是太后派来杀她的?
虽然他知道绮月寒和太后关系不好,但太后毕竟是她祖母。
若是知道自己祖母这么煞费苦心的要她死,她心里该有多难受。
赫连潭杀伐果断,自认面冷心更冷,何曾为人这般考虑过?
可此刻,实话却卡在喉咙边,说不出来了。
心思转过,赫连潭轻笑:“我都问清了,是夏北人,想必是见财起意,铤而走险。已经没事了,到了夏北境内,定不会有贼人再如此猖獗。”
他看到绮月寒的脸色陡然苍白,低垂眼眸,藏在袖中的手微颤。
赫连潭顿时一怔。
“公主,怎么了?”
绮月寒摇了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赫连潭有些无措。
他哪里知道在他回来之前,容策已经暗自透露了那些土匪的身份。
绮月寒心中已埋下怀疑的种子,因他这一句,已然悄悄变化。
另一边。
绮月寒虽面色平静,可心底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除了锦绣,她真正敢信任的人不多。
这一世,他算一个。
可是连他都不对自己说实话的话,她还能信谁?
绮月寒知道自己不该意气用事,就算有意隐瞒,赫连潭也一定有他的理由。
可,就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她当成可以信任的人,骗了她。
两人都没有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