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盒子放在桌子上,想要稍后再琢磨。*看?书¨屋.暁*说′蛧~ ~更\芯.最,全¢
突然,在烛火映射下,琉璃盒底部暗光微动。
赵秋白瞳孔微缩,福至心灵,找了把小刀,细细撬开缝隙。
里头果然夹着一封密信。
“赵公启,见字如晤。宫中悉皆,建德已知,苦未能解忧于父皇身侧,辗转良夜,忽有思……”
看完信,赵秋白久久没有言语,捻起一粒香丸,手在颤抖。
做帝王家的医者,最怕的就是卷入后宫纷争。
但也许从赫连潭找到他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无法置身事外。
信上说,这香丸里加了大戟。
檀香厚重,再加上其余安胎药,大戟的成分几乎找不到了。
但若是长时间熏此香,孕者血崩胎落,不过时间问题。
绮月寒要他用这香换下祺贵人宫中的安胎香,人不知鬼不觉的……
谋杀皇嗣。
赵秋白打了个冷颤。
犹豫良久,他决定照绮月寒的话去做。
且不说两人早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他也是知道祺贵人腹中胎儿必定夭折的人之一。
尤其是为了祺贵人得罪绮月寒,没必要。
当天,赵秋白去请平安脉时,便故技重施将祺贵人的安胎香换了。.五¢4.看?书/ ,庚?新/嶵¨哙_
厚重的檀香里,祺贵人不知为何憔悴了些许,却一个劲的谢他。
绮月寒让锦绣出面送出香丸后,便当无事发生,照常上路。
天愈发的热,沿途的景色却愈发好了。
道路两边郁郁葱葱。
从未见过的奇花异草也应有尽有。
这两日赶上天气好,队伍脚程快了些,结果错过城镇,待金乌渐沉时分,方圆十里便只有一些零星农户。
不过这儿景致倒是极好,目之所及,高耸入云的山巍峨挺拔,云雾缭绕,令人如临占领仙境。
而脚下的土地被高山环绕,是一块盆地。
牛羊遍野,草肥鲜嫩,一汪玛瑙般的池塘点缀在草地里,熠熠生辉。
山间泄出星点霞光,撒在这大地上,泛出温润暖色,一切都宛如画卷里走出来的。
便是那些大老粗也都忍不住驻足感叹:“太美了!”
“暮看金乌落,花重锦官城。如此景色,人间少有啊。”
不知何时,容策从马车下来,走到绮月寒身边,信口便胡改了杜工部的春夜喜雨。
绮月寒斜睨了他一眼,挖苦:“容公子好诗兴。”
容策哈哈大笑:“拾人牙慧罢了!不过,贵女,那圣人说人生得意须尽欢,容某此生最喜此句。如此景色难得,若一味赶路,岂非大煞风景?”
绮月寒微微动容,深居深宫之人,确实难见美景如此。.微-趣·暁/税_枉? `已^发¨布,蕞+欣-彰_结`
敏锐的捕捉到她的松动,容策温和的嗓音里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再说了,此去十几里都无人家,不如就地安营扎寨,贵女以为如何?”
“不可。”
他还未说完,便插进一道硬邦邦的声音。
赫连潭冷冷看他:“原野向有狼群野兽,在此扎营,出了意外你可担待得起?”
与见了景要酸吟软咏的文人不同,赫连潭虽然也觉得这里景色好,却知道,到了夜里,这原野中危机四伏。
豺狼虎豹,一切夜间活动的猛兽都会围着营帐,然后思考怎么吞下这块肥肉。
绮月寒目光微暗,虽有些惋惜,但却知晓大局为重,未置一言。
容策启扇,风度翩翩:“何三公子这话说的,岂非贬低自己无能,连贵女这一点小小心愿都满足不了,这一点点小危险都应付不了?”
赫连潭脸色铁青,目光如刀子一般剜向容策。
忽然看到绮月寒垂眸叹气的模样,赫连潭一怔,突然有些无措。
这些天,绮月寒面上待他无区别,但他看得出来,绮月寒还是有气的。
本就费尽心思的想怎么讨她开心……
喉头一滚,赫连潭看着绮月寒:“若是贵女想,便扎营吧。”
刹那,绮月寒眼睛亮了亮。
随即,她却咳了咳:“这……不太好吧。”
赫连潭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不会。”
他想,他能护她周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