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背已生脓疮,俨然奄奄一息的模样。
听到动静,双生子挣扎着掀开眼皮。
见是绮月寒,均面露喜色。
“公主殿下……”
两人艰难的想爬起来行礼,绮月寒淡淡拂手:“不必多礼。”
她在柴房走了两步,自有下人乖觉的搬了干净椅子,奉上茶来。
绮月寒便不紧不慢的啜饮,并不主动询问双生子叫她来何事。
双生子后背火辣辣的疼,也不敢耽误,两人对视一眼,齐声哭道:“公主殿下,我等糊涂,此前猪油蒙了心对公主不利!岂知,这患难见人心,如今性命垂危,只求公主仁慈,救我二人一命,我等愿将所知一切无不言!”
绮月寒置杯,使了个眼色,左右下人掩门出去。
屋内只留三人,绮月寒方笑:“二位是聪明人,本宫便不拐弯抹角了。本宫现在身上就带着瓶上好的金疮药,只是拿不拿得到,看二位的诚意了。”
双生子目光微亮,打起精神撑起身来:“公主殿下,您也知道,我们二人为太后做过不少见不得人的事……”
深宫红墙,瞧着光鲜亮丽,细细扒开了那层皮,底下却都是些披着人皮的骷髅白骨。
太后大权在握,手底下见不得人的腌臜事累起来,怕能堆满史官的案牍。
双生子不过说了几件自己替太后做过的事,便足以令人心惊胆战。
比如几年前,常德水患,太后压下朝廷拨款不发,于是瘟疫横行,民不聊生。
太后暗命民间后宫肆意传皇帝无德,招致天怒人怨。
后来命崇亲王治水,这天灾人祸,却又奇迹般的止住了。
其中用心险恶,令人齿寒。
直至今日,还有多少人因此觉得崇亲王仁德。更适合,那个位置……
绮月寒握着杯沿的手沥出青白色,听着双生子一桩桩的讲完,忽然:“够了!”
她吐出一口浊气,轻笑:“难怪太后要保你二人性命,知道这么多事,若是逼急了你们,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来,太后娘娘的英名往哪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