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下头被砸的稀烂,客人都跑了。
此时开戏可没什么赚头。
容策摸出一锭银子,遥遥一扔。
银子撞入戏馆老板怀里,他顿时眉开眼笑:“好说!贵客想听什么戏?尽管点便是!”
戏台子上咿咿呀呀,包厢内,容策谈笑风生。
他见识极广,上至天文地理,下至民间风俗,皆可娓娓道来。
哪怕赫连潭周身冰冷,甚少搭话,亦能将话题说的活色生香。
齐天渐渐的听入迷去:“容公子这都是哪里听来的?便是那圣贤书上,也闻所未闻!”
末了,猛然想起容策身份,默默住口不语了。
不愧是七星阁的人,一言一行,无声的就把人套进去了。
绮月寒自始至终,一言不发,沉默得有些反常。
台下戏将至尾声,杜十娘怒沉了百宝箱,声声凄厉。
水声惊醒了绮月寒一般。
她赫然抬眸,正对上赫连潭关切的目光。
绮月寒抿了抿唇,无言。
“贵女,怎么了?”
赫连潭凑近绮月寒,低声询问。
绮月寒摇了摇头,嘴唇苍白。
“我有些乏了,我们回去罢。”
见状,赫连潭不由有些自责。
本意是想带着绮月寒出来散散心的,现下看着,却反倒让她受累了。
正要起身告辞,容策横出扇尖拦住去路,轻摇启扇,笑吟吟:“何三公子且慢,在下不才,可治贵女之疾。”
绮月寒目露冷意,阴恻恻看他。
这人到底是要做甚!
赫连潭一惊,随即皱眉。
赵秋白不是说绮月寒脉相并无问题,是心绪郁结所致么?
只有齐天,茫然的问:“贵女身子不舒服?”
三人无言的看了他一眼。
绮月寒掩唇低咳一声,目光清冷淡然:“容公子说笑了,本宫的身子自己清楚,不劳挂心。”
这人古怪得很,绮月寒绝不信,自己刚患上这连赵秋白都诊治不出的症状,就有个神医凭空出现,还能治她。
容策知她不信,也不着急:“贵女脉相平和,却隐有躁郁,兼之精神不济。近来可是胸闷气短,常有梦魇?”
绮月寒越听越心惊,这些除了锦绣,别苑中无人知晓。
这人方才不过强行握住她的腕子片刻,便能看出这么多?
而赫连潭见她反应,便知容策说对了,一时心中情绪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