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家这样的场景并不少见。*狐¨恋¨文′学~ ¨免/费`阅·读`
毫不夸张的说,杨盛岚现在是当之无愧的“顶流”,稍微消息灵通些的基本都在讨论这个话题。
有想北归的,有破口大骂老天无眼的,有惶惶不可终日的,也有固执己见依然看不起她的。
众生百态,不一而足。
这都影响不了杨盛岚肃清兖州。
泰山泛黄时,从关中来的政务人员己经在各个郡县建立起了基础班底。
这里面除了主要岗位以外,大多是本地乡民。
这些人晚上跟着上峰学习,白天去田间地头检验学习成果,进步飞快。
累是累了点,但为了尽快恢复当地民生,杨盛岚只取了腾族原本的仓库,今年秋收的粮食分毫不取。
年年都要上交九成粮食的百姓喜极而泣,配合度自然很高。
在院子里晒粟米的妇人汉子议论纷纷。
“原来那些娃子唱的都是真的,主公真是菩萨下凡。”
“听说关中这几年都是十五税一,还有特别好的种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分些给我们。”
“要是主公早些来,我家虎子说不准还活的好好的,呜呜呜...”
“那些畜生批张人皮,就真当自己是个人了,真是想得美。”
......
杨盛岚巡视山下防线时,也听到了不少相关议论。`幻\想/姬_ _更+新_最?全!
彼时,完成前期准备工作的水师己经去了黄河和济水一线,防备援军。
因着在白马津牺牲了不少人手,她还特意让江螭再招募一些新兵。
有不少投降的“伪兵”表现积极,七嘴八舌的汇报腾族水师的情况,想要戴罪立功。
杨盛岚就让他们互相检举,主动跟着异族为恶的显然不行,只能去做最苦的徭役任务。
被强行抓壮丁的就给他们机会,先跟着训练,没问题的当然很欢迎。
江螭在关中熏陶了这么多年,对这些都心中有数,处理的井井有条。
杨盛岚没什么不放心的。
她就在泰山周边转圈,每天向山上射几箭,吩咐守军喊喊话,没反应也不在意。
有人往下冲就杀。
偶尔在山崖下发现几具摔的七零八落的溃兵尸体,就一把火烧掉。
抢收粟米时,还去凑了个热闹。
可以说,她在山下过的还不错。
但山上却是一片死寂。
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
如斯美景,对藏在此处的腾族溃兵而言,是催命的符咒。
他们挤在冰冷的石洞里,依靠彼此的体温苟延残喘。/优?品′小¢说.网_ \更?新?最*全·
粮食早己告罄,啃了好些日子的树皮草根后,饿红了眼的士兵开始将目光投向死去的同伴。
起初是偷偷摸摸,后来,在生存的本能驱使下,变得近乎公开。
坐在中央的将领扯了扯嘴角,右眼下蜈蚣似的伤疤跟着动了动。
“这次出去探路的又没回来,援军至今也没到,再等下去,我们就要冻死在山上,哪怕是拼死一搏,也得尝试突围了。”
小兵有气无力的质疑,“青州的大军,为什么不来救援?”
这两地并无难以逾越的天险,来往频繁,按理来讲,不应该置之不理。
伤疤脸将领沉默不语。
另一个小兵却一脸怨愤的道:“关中军这么凶残,他们守在青州渡口,即使被打过去了,也能从海上逃回老家。大将军远在徐州,没有命令,谁会冒险来救我们?”
“是啊,驻守青州的都是大老爷,哪里会管我们的死活。”
伤疤脸试图鼓舞士气,“等大将军收到消息,自然会安排援军的。”
话是这么说,可当他看到亲兵手里浑浊不堪且带着怪味的“水”,以及木碗里树叶煮成的“粥”时,眼中也闪过一抹深沉的绝望。
寒风灌入,吹得洞口外的火光明明灭灭,映照着一张张眼窝深陷的脸。
这倒是他们误会了,并非没人管他们的死活。
而是没法支援。
或许是触底反弹,被赶去长江南岸的吴侯收到兖州消息后,终于雄起了一回,想要夺回广陵老家。
那毕竟是鲁氏宗庙所在。
他还记得当年谢明襄骂他的事,不想在看不起的人面前丢脸。
好不容易抢到手的江左膏腴之地,都没捂热乎,腾族自然不愿意放弃,双方再次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