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倒没失态到这等程度。
说起来,南宫也住了不少妇人和孩子。
只不过,这些妇人大多是被赫族关押在此,遭受了什么可想而知。
那些孩子年岁还不大。
杨盛岚本来想着,让姜霓来给人洗个脑,日后就当普通人看待就是。
如今姜霓还没到,出了这样的事,值守士兵显然不知该如何处理。
杨盛岚问了句,“是忽然起意,还是怎么回事?”
“据那女子说,她不得己诞下仇人的血脉,己是恨极,此举是为了报仇。”
沈沧沅脸上的惊色消失,陷入沉思。
杨盛岚倒是能理解这一行为。
别说国破家亡之仇。
被拐卖的妇女也有恨孩子的。
并不是所有母亲都得无条件爱自己的孩子。
“那位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虽说长安那边的律法是杀人者死,但法理之外也有人情。
“算了,这会刚好有空,去瞧瞧那些姑娘吧。”
一行人又转身向南宫而去。
南宫本是娱乐场所,前朝时期也有妃嫔居住。
杨盛岚踏过大门时,此地一片寂静。
但眼前明明有很多人。
嘉福殿前,跪着一名粗布麻衣的女子。
那女子弱不胜衣,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妆饰。
即便如此,依然难掩国色。
犹如凌霜傲雪的寒梅,哪怕沾染了尘埃,也芬芳如故。
只见她伏地行了个大礼。
“多谢君侯,为我等报仇雪恨。”
杨盛岚心下赞叹,口中却道:“手刃亲子,你可知罪?”
女子掷地有声的道:“民女有罪,但民女不悔,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杨盛岚又道:“千夫所指也不怕?”
女子镇定如常,“刀山火海都不怕,人言何足惧?”
杨盛岚仔细打量了她一眼,确实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讲道理,在那样的环境里活下来,并始终保持思维清晰,人格独立。
这样的心志,己经超出大多数人了。
杨盛岚难免起了爱才之心。
“姑娘如何称呼?”
女子抬头一笑,“民女薛砚秋,对这南宫内的情况了如指掌,也曾读过诗书,君侯若有用的着的地方,尽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