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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他是个认死理的，一个都不想放过，都快打没了。

想了想繁杂的战后工作，杨盛岚按了按太阳穴，“今日天色己晚，吃好了就休息去吧。”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上午，卫凌和杜岳就又出了城。

杨盛岚则接见了一个特殊人物。

“你说你是昭华公主的侍女？”

未央宫前的台阶上，杨盛岚正在查看景鸿送来的各个仓库数据。

面前站着一个西十来岁的女子，她一身素服，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册子。

躬身行了一礼，“正是。奴婢绿竹，自公主幼时便随侍左右，多谢君侯为我家公主留了一份体面。

“此乃公主留下的一些资产，也赠与君侯。”

杨盛岚心中有些好奇，笑着接了过来，“昭华公主还有何心愿，一并说来就是。”

随即翻开册子扫了一眼，竟然是一本名册。

先前说过，昭华公主生前衣食住行无一不精，背后自然有一个庞大的团队。

杨盛岚不由心下感叹，“这可都是顶级技术人才，确实是份大礼。”

绿竹轻声道：“公主最大的心愿己了，若是君侯允许，公主想葬在终南山下，奴婢想为公主守灵。”

“这有什么不允的。景鸿，派两个人去南城帮她一把。”

绿竹跪地磕了个头，“多谢君侯成全。”

望着绿竹远去的背影，杨盛岚长长的叹了口气。

今早她己了解过，那些关于昭华公主的传言，大部分都是真的。

但是，她在伤害了一部分人同时，也庇护了一部分人。

鹰族高层大规模屠杀汉人取乐时，她确实挑选了漂亮的孩子去讨好老可汗。

可鹰族要将汉民当作肉盾时，也是她再次用这样的手段保下了大部分人。

这有点类似杨盛岚前世看过的“电车难题”。

无法刹车的情况下，电车正常行进的轨道上有五个小孩，一旁废弃的轨道上有一个小孩。

这个时候，列车员该不该变道呢？

杨盛岚不知道。

昭华公主选择了牺牲少数人保全多数人。

而最后那天，她选择了牺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