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5-4!看¨书` ·更^新-最^快?
城南,鬼戏楼。
裴听云三人如三道鬼魅,悄无声息地潜入。
空气中,腐臭混着脂粉气,钻进鼻腔。
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
三人的脚,同时踏上戏台中央。
异变陡生!
轰——!
整座戏楼所有门窗,瞬间关闭!
这里成了一座巨大的坟墓!
黑暗中,无数身影涌出。
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嗬嗬”声,悍不畏死地扑来!
裴听云的绣春刀瞬间出鞘。
刀锋斩断最前方一具“人偶”的脖颈。
没有顺滑感。
手感如同劈砍浸了水的腐木。
“咔嚓!”
骨头碎裂。
“沈放。”
“立春。”
裴听云的声音冷如寒冰。
“今日,随本指挥使,荡平此地!”
“遵命!”
刀光如匹练,剑影似寒霜。
沈放的刀大开大合,每一击都将人偶拦腰斩断,黑色的腐血溅满衣襟;
立春的剑则如毒蛇吐信,专攻关节与头颅,却因人偶不知疼痛而收效甚微,反而数次险些被不要命的扑击拖入重围。
一炷香后。
立春的呼吸开始粗重,左肩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浸透了衣衫。
沈放原本稳如山岳的刀锋,也出现了一丝迟滞。-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快~
真气,在飞速消耗。
敌人,却仿佛无穷无尽。
就在这时,戏楼二层最正中的包厢里,一道身影缓缓凭栏而立。
瑞王。
他身着玄色王袍,面容俊美,神情却是一片优雅的漠然。
他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血肉横飞的戏台,像是在欣赏一出为他精心编排的戏剧。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压过所有厮杀声。
“裴指挥使,本王这座戏台,如何?”
裴听云并未抬头,瑞王的声音却精准地刺入他耳中。
他反手一刀将身后偷袭的人偶钉在地上,借力旋身,冰冷的目光才终于越过重重鬼影,锁定了楼上那抹从容的身影。
瑞王对他举了举手中的白玉酒杯,唇角勾起一抹病态的笑意:
“裴指挥使,别来无恙?本王这座‘鬼巢’,可比当年诏狱的滋味如何?”
“本王记得,令尊的十指,也是这样在无尽的围攻中被一根根折断,最终连刀都握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令堂……啧,你看,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瑞王的话狠狠扎进裴听云的神魂最深处。
握刀的右手青筋暴起,连刀锋都在嗡鸣颤抖,发出渴望饮血的悲鸣。
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当年诏狱那无尽的黑暗,父亲力竭倒下的身影,母亲绝望的哭喊……那股几乎要焚毁他理智的恨意,让他的瞳孔骤然缩成了一点,血丝自眼底疯狂蔓延。¢e~8¢z`w?.¢n.e~t^
他没有怒吼,只是声音沙哑地,一字一顿地吐出两个字:“景……珂!”
瑞王接着道:“今日,本王便让你也尝尝这出以你之血肉为祭,以你最想守护的江山气运为酬的压轴大戏,喜欢吗?”
话音刚落,他指尖一弹。
一枚通体漆黑、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棋子,从他指尖飞出,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无声地落入戏台中央那根血色主梁之中。
嗡——!
血梁光芒暴涨,像一颗被注入了魔血的心脏,疯狂搏动!
所有“无命之人”双目瞬间变得赤红,身上死气凝聚如实质,速度和力量暴增一倍!
一只利爪撕裂空气,首取裴听云后心!
裴听云回身格挡。
当!
金铁交鸣之声尖锐刺耳!
一股阴寒的死气竟透过刀身,如无数饥饿的蚂蟥般钻入经脉,疯狂啃噬着他的内力与生机!
裴听云闷哼一声,虎口瞬间崩裂,鲜血淋漓,却借着那股巨力旋身后退,稳住身形,握刀的手指因用力而骨节发白,竟没有半分松动。
他冰冷的目光死死锁住那人偶,而手中的绣春刀则发出不甘的嗡鸣,仿佛是在为无法斩断这等污秽之物而愤怒。
裴听云虎口崩裂,鲜血首流。
此消彼长。
他们会被活活耗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