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保安也都一脸懵,不知道如何处理,最后还是莫淮吩咐他们把麻袋先搬进库房里,等之后再听裴烬的安排。
办公室没开灯,几乎是没有一丝光亮,全黑,裴烬随意地躺在黑椅上,仿佛就要与它合为一体。
只有微弱又猩红的亮光在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中起起落落,周身气压低下。
好像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好与坏。
但自从认识她后,她时刻都在用切身行动告诉他,什么是善与恶。
她可以随随便便就为了一个人还清九十万,也善心大发救了许多人,包括当时苟延残喘的他。
偶尔善恶只是脑中的一条名为道德的分界线,轻而易举的就能让人在两边来回徘徊。
而川宁街里一直都是处于一种癫痫的野蛮状态,不幸、贫困、困难、灾难都是构成这里的主要元素。
寄生的、被剥夺权力的,在这种背景下生活的每个人,还有权利去追求所谓的真善美吗?
以前裴烬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但如今女孩那纯粹干净的双眸,似乎再想告诉他另一个完全相反的答案。
他把耳边的助听器拿下来,脑中吵闹的声音瞬间全无。
只剩下女孩澄澈的声音仿佛依然围绕在他的耳边。
裴烬第一次感受到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在悄无声息的流逝。
他静悄悄半躺在黑色椅子上,久久未动。
黑夜弥漫,周身像结满了冷气,他就这样坐了一晚上。
等莫淮第二天从外面进来,看见办公室烟头落满了一地。
他看了看椅子上显然一晚未睡的裴烬,难得说了一句。
“烬哥,少抽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