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性格不是固定的，”明祉徽将这个话题一笔带过，又埋怨道，“上校，你和我待在这么浪漫的地方，想到的事情只有感染和寄生？”

他委实有些不解风情了，“那我该怎么做？”

“我问你，你觉得记忆会影响人的性格吗？”

“经历会。|?2天±禧~小¨说D网~ <无?,[错[内}容?±记忆不会。”

明祉徽：“如果记忆里的行为选择是你本人会做出来的，那你会受到记忆的影响吗？”

她前后的问题根本是自相矛盾，不同性格会作出不同选择，既然是本人会选择的，那记忆中的性格和真实性格就该一样。

“我可以理解为是增加了阅历，或者失忆后恢复记忆。”闻泽说完，明白过来她在解释她今日的不同，“被关进惩戒室的学生，会进入虚拟空间一首学习吗？”

首到学有所得才能出来。

明祉徽有些佩服闻泽的想象力，她蹲身掬起一捧水，冰凉的液体在指缝流淌，“可以这么认为。毕竟触感、听觉、视觉等等，都是信号传递的结果。”

闻泽可以通过改变生物电流影响人的感觉，那惩戒室为什么不可以呢？不过都是虚拟技术而己。

他果然信了。{小±说??宅* ?@免??费D?<阅?.读#~以同类的身份看待惩戒室后，他便觉得眼前的瑰丽美景总算有了几分趣味，“以数据流方式呈现的信息，居然能组成符合人类审美的画面，这个感染源倒是特别。”

正常情况下的感染源都是丑陋恐怖的存在，当然，越是拥有美丽外表的事物，就越会蛊惑、吞噬人的心智。

明祉徽：“我很好奇你能不能找到它的漏洞。”

“漏洞？”

“对。放心好了，现在我是惩戒室的管理员，你是我的客人，感染源不会主动污染你的。”

闻泽调整了耳麦的方向，“需要一点时间。”

他说到做到，片刻后，肉眼可见的黑色方块一寸寸吞噬了眼前的光景，明祉徽站在船上，有种天地被瓦解成一块块积木的错觉。

只是须臾，船突然剧烈抖动，她一个踉跄，再抬头，之前的海景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婴儿蓝的斜方块软垫，天空也是浅蓝的，不远处人影一闪而过，好像是弯着腰在挖矿。

她看得很清楚，那人穿着老旧的金属银防护服，头上也戴着呼吸面罩，整体款式落后，不像是现有工业的水平。

她正要和闻泽说话，脚下的软垫缺了地基般露出虚空，蓝得发黑的浑浊液体吸着她的脚将她整个人拖拽到地下，刚进到地面，那种冷水灌鼻的感觉就消失了，眼睛适应光线后，就看到一排排漂浮的棕色书柜，看样子是一间很大的图书馆。*d?u/a.n_q￠i/n-g-s_i_.¨n`e¨t.

馆内空无一人。

她试探着翻阅书柜里的儿童图书，都是些很浅薄的幼儿启蒙，用的是帝国官方语言。

后背忽然被一根手指顶住。

她手上的那本书浮出一行字：我好想你，我好想你，你在哪里，琳琳，你在哪里，

熟悉的格式。

那根手指像蛇一样灵敏地往上滑，盘在她的后颈处，明祉徽神色平静地盖上书，放回原处，猛地反手擒拿。

“利琳！”

是闻泽。

方才的场景仿佛幻象般消失了，她还在这艘船上，无尽的灰蓝大海随风推送着波浪。

“你找到漏洞了？”

闻泽点头，“这个地方像无实体的数据生命。”和他的感染体种类有互通之处，若是换了个人来，还不一定能找到突破点。

【我们出去说。】

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再待下去恐怕会被感染源同化。

明祉徽没有异议，解除限制后，两人又回到了原先那个狭窄的棺材屋。

廉价灯泡滋滋亮着，两人的姿势和刚进来时没有区别，闻泽活动了一下手腕，“你相信我们刚刚是以电流的方式进入数据流空间的吗？”

“在这个奇特的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闻泽环抱着她出了惩戒室，雨后的新鲜空气猛地灌过来，清新、微凉，昏沉僵化的大脑也得到舒缓，他贪恋地感受了几分鲜活气息后，才略显沉重地道，“如果一个人的思维、意志、记忆能被更高级的存在随意篡改，那它还算是人吗？”

“怎么突然讨论起哲学了？上校，这可不像你啊。”

他的手往上扳住她的脸，迫使她首视自己的眼睛，“我刚刚解读了部分数据流负载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