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w.a!n-b?e¨n..,i,n!f¢o^
程咬金的大嗓门打破了别苑的沉寂:“让开让开!老夫奉旨探望!”
“拦什么拦?都说了奉旨来了,我看谁特么还敢挡着?!”
混世魔王一副混不吝的流氓相,搞得几个守卫头疼不已。
没人敢阻拦这位开国功臣,只得放行。
“大侄子!”
程咬金一把抱住李璟,暗中塞过一个小包袱:“这是你程伯伯偷偷带的蜜饯。”
接着压低声音:“朝中现在乱得很,李泰那小子……告诉你爹,多加点小心!”
李璟心领神会的点点头,然后趁机询问:“程伯伯,能否帮我弄些花盆和泥土?我想学着种些花草解闷。”
程咬金眼珠一转,哈哈大笑:“好说好说!明日就给你送来!”
“谢谢程伯伯,程伯伯最好了!”李璟声音奶萌奶萌的。
程咬金自诩是个粗人,向来狂放,可看着面前的小奶团子,也是不由得心中一软。
他轻轻拍了拍李璟的肩膀。
孩子是个好孩子,只是命运多舛。
“咳咳……”李承乾的咳嗽声引起了程咬金的注意。
“你说你,身体不说服就多休息,出来做什么?”
程咬金大步流星,直接进去拿出来一张椅子,放在了李承乾的身旁,示意他坐下。_x¢i\a·o_s/h_u/o?g*u.a′i`.!n~e`t\
李承乾不过就是一个废太子,又怎敢劳动开国大将为自己搬椅子?
“不可……万万不可……”
李承乾推辞。
程咬金却大手一挥说道:“你只管安心坐着,又没有外人,跟我还客气不成?”
说话间,他摁着李承乾的肩膀,将他按在了椅子上。
李璟拉着李承乾的手,一双明亮如水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他:“爹,你身上有旧伤,理应好好保养。”
“如今也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得了这么一个清静之所可以保养身体!”
李璟小小年纪,说出的话却头头是道。
程咬金爽朗一笑:“这孩子说的不错,我喜欢!”
“人小鬼大,颇有程伯伯当年的风采,天塌下来当被盖!”
李璟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爹,您和程伯伯先说着话,我去倒杯茶来。”
说罢,李璟就跑开了。
望着李璟小小的背影,李承乾无奈,随即也只能暂且作罢,坐在椅子中。
虽说做人应该心宽,只是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又有谁能跟小孩子一样,继续无忧无虑?
李承乾眉头紧锁。·兰.兰′文!学` ′最*新~章.节-更`新*快?
程咬金看上去大大咧咧,可却是个心细的。
他一眼看出来了李承乾此时的心事。
“你也不必忧心。”程咬金悠悠开口。
李承乾抬眸,只是眸色深沉,满是忧色,化都化不开。
程咬金继续说道:“你要振作起来才是!”
“陛下既然放你一条生路,那就是仍旧念及父子之情!”
“血浓于水,陛下的心也是肉长得。”
“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照顾好你们这一家子,以后日子长着呢!”
程咬金不善言辞,他也是费劲了心思,才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李承乾心中自是感激,患难见真情,如今朝中众人只怕都恨不得躲他远远的,更别提主动过来探望了。
对于程咬金的恩情,铭记于心,不过他却只是点了点头。
这些话就是宽慰之语罢了。
他们如今被关入了这别苑,只怕想再出去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一个废人而已,出去不出去,又有什么两样?”
“便是老死在这别苑之中,也无不可,便如这庭中落叶,落下了便落下了,又有谁人知呢?”
李承乾无奈自嘲,轻轻叹了口气。
他还年轻,虽心有不甘,可毕竟自己已经是个废人了,得过且过,破罐子破摔又能怎么样?
已经如同烂泥一般的人生,又何妨烂到底!
可璟儿却还小……
这孩子难道也要被自己连累,一直困在这里,如同笼中鸟?
他越是看到璟儿懂事聪慧,便越是觉得心如刀割。
这样灵秀的孩子如果不是因为他这个没用的爹爹拖累,定会有一番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