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他戳着铜扣问。孙玺儿翻出草稿纸：「混沌系统的轨迹，就像这扣上的锈，看似乱其实有规律，就像咱弹棉絮时，每根纤维的走向都影响整体保暖性。」

11月10日 防疫站的离散数学

逢集，乡卫生院的白大褂支起临时接种点。孙玺儿带着陈大壮和周冬冬穿过晒白菜的土路，排队时摸出算筹摆成方阵：「乙肝疫苗要打三针，每次剂量是前次的1.25倍，首针x毫克，总量多少？」

陈大壮数着算筹棍：「x加1.25x，再加……再加多少？」周冬冬指尖在冻疮上画算式：「1.25乘1.25是1.5625，所以总和是x+1.25x+1.5625x=3.8125x。」孙玺儿点头：「近似3.8x，这就是等比数列求和，就像奶奶腌菜时，每多加一层盐，浓度都是前一层的1.3倍。」

白炽灯下护士的针尖反着冷光。周冬冬紧闭眼背诵圆周率转移注意力，陈大壮突然嚎道：「俺解出来了！公式是首项乘（1减公比的n次方）除以（1减公比）！」嚎声惊飞檐下麻雀，振翅声融进药水味的风里，护士笑着扎下针：「这娃算题比俺打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