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妻子在前面领路,她的堂哥家在村尾,一栋水泥砌的两层小楼,院墙上爬满了枯萎的牵牛花藤。·k~u·a¢i¢d!u¨x·s?..c·o^m+
女人里摸出一串钥匙,插进那把生了锈的铁锁里。
“领导们别嫌弃,这屋子空了小半年了,但我时不时会过来打扫一下,不会太脏。”村长妻子说道。
院子里的确是久无人居的景象,但屋檐下却扫得干干净净。
容祈淡声道,“己经很好了,多谢大娘。”
“那你们先进去收拾,我回去给你们下两碗饵丝吃。”村长妻子说完便离开了。
不多时,她果然端着一个木托盘回来了。
托盘上是两碗热气腾腾的饵丝。
雪白的饵丝上,飘着翠绿的葱花和油亮的肉酱,香气浓郁。
我和容祈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
原本我心乱如麻,没什么胃口,可我现在肚子里还有两张嘴,我不饿,它们饿,便快速吃完了那碗饵丝。
容祈起身,走进其中一间朝南的屋子,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整理床铺。
过了大概一刻钟他才走出来,一尘不染的白衬衫袖口卷起,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小朝,这间房比较宽敞,我己经收拾完了,你今晚住这里吧。+s·o_u.k/a?n¢s/h~u¨.?c+o!m?”他温声道。
我点点头,“谢了。”
容祈淡笑,“你跟我还说什么谢。”
我垂下眼眸,避开他过于深邃的视线,那里面藏着的情绪太重,我承受不起。
“还是要说的。”
容祈唇角的笑淡了许多,“你快去休息吧,碗筷我来收拾。”
我没听他的,端着碗走到井边洗净,顺便简单洗漱了下。
回到屋子里,我从领口摸出了那块狐仙佛牌,上面沉睡的小狐狸果然不见了,只留下一片空空荡荡的竹林。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索性起身,推门走进了院子。
院墙边靠着一架半旧的木梯,通向二楼的屋顶。
我踩着木梯爬了上去,屋顶上铺着青灰色的瓦片,沁着夜的凉意。
我寻了个平坦的地方坐下,望着天上的那一轮残月。
“怎么又爬到屋顶上了?”
我低头,看见容祈也顺着梯子爬了上来。
他在我身边坐下,隔着半臂的距离,一个礼貌又绅士的位置。
他笑着说,“你这个习惯,倒真是跟前世一模一样,有事没事就喜欢爬到屋顶上看月亮。-r`u`w_e¨n^x~s!.`c_o,m·可惜啊,这里没有酒,不然还能陪你喝上几口。”
我侧头看他,他的侧脸轮廓分明,线条却柔和。眉如墨画,双眸清冽,似有月光独照在在身上。
“你的病不是不能喝酒吗?”我问。
他云淡风轻地说道,“舍命陪君子喽。”
我转回头,重新望向那轮孤月,“可我己经不爱喝酒了。”
容祈眸光暗了暗,语调难掩失落,“时光会改变一个人的习惯,更何况是投胎转世,这很正常。”
夜风拂过,我们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就在我想要借口下楼时,他忽然问道。
“小朝,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做孩子的父亲吗?”
我又开始头疼了……
容祈却像个保险销售,开始说起了自己的好,“我工作稳定,祖产颇多,名下房产和基金每年都有不菲的收益,肯定能给你和孩子提供安稳优渥的生活。
起码,将来它们落户上学的事情你不用犯愁。”
我听着心里酸酸的。
怎么南容和中司马家里都有祖产,还一个比一个有钱!
只有我们北秋穷得叮当响,就守着一个破寺庙,还因为地震给震塌了,连锅碗瓢盆都没给我剩下。
同样是守陵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它们己经是天精地魄了,应该用不着上学吧?”我随口说道。
容祈温声笑道,“它们在你身体里修养过后,终会凝出真身,为了维持社会稳定,防止超自然力量失控,749局肯定会介入。
按照规定,我们会指派专人做它们的抚养人,监督并引导它们成长,送它们去接受人类社会的系统教育,绝不会让它们由着性子胡来,在世间造成无法预估的祸乱。
但749都是一群没结过婚的老爷们,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抚养人多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