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骤然变色,一道刺目的蓝紫色闪电劈开天际。!d,a′k!a~i\t?a~.\c-o?m¨
震耳欲聋的雷鸣声中,整座钟家宅院都在震颤。
“啊!”
大长老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
众人惊恐地看见,他的眼球像是被无形的利爪生生剜出。
鲜血顺着凹陷的眼窝汩汩流下,在脸上留下两道狰狞的血痕。
二长老的双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干枯。
原本健壮的手臂转眼间就变成了两截拇指大小的肉芽,软塌塌地挂在肩头,随着他的挣扎可笑地晃动。
“我的腿!我的腿啊!”
三长老瘫倒在地。
他的双腿如同被抽干了骨髓,皮肤紧贴着骨头,活像两截枯树枝。
西长老的身躯开始诡异地蜷缩,转眼间就从七尺男儿变成了三尺侏儒。
钟父如同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全身瘫痪,只有眼珠还能惊恐地转动。
整个钟家宅院回荡着此起彼伏的哀嚎,宛如人间炼狱。
唯有钟正璇安然无恙地站在人群中央。
她怔怔地注视着这一切,眼中带着几分恍然。
“原来如此……”
钟正璇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指尖不知何时己凝聚起熟悉的灵光。+6\k.a!n?s¨h\u,._c¢o/m+
沉睡的记忆正在苏醒,与路窈身上的气息产生共鸣。
她看见碧海蓝天间,自己踏浪而行,长鞭如赤龙出海。
看见断魂岭上,九座石碑巍然矗立……
“你……”
钟父不明所以,眼睁睁看着族人一个接一个遭受毒誓反噬。
大长老双目尽盲,二长老双臂萎缩,三长老双腿枯朽。
唯独钟正璇完好无损。
突然一个念头如毒蛇般窜上他的心头。
莫非这个女儿根本不是他的种?
否则为何独独她逃过毒誓?
这个念头一旦滋生,立刻在他心里扎根疯长。
钟父眼中迸射出怨毒的光芒,“贱人……你妈那个娼妇……”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他的思绪。
钟正璇蹲下身,揪着钟父的衣领冷笑道:“老东西,别用你龌龊的心思侮辱我母亲。”
“逆女!我养你这么多年……”
“养我?”钟正璇眼中寒光乍现,“夺我灵根,毁我道途,这就是你所谓的养育之恩?”
“为什么毒誓对你无效?”钟父歇斯底里地咆哮,“除非你根本不是我钟家血脉!”
“或许是因为……”钟正璇缓缓起身,周身突然泛起青色灵光,“我就是与你们先祖立下毒誓之人。.幻¨想\姬! *首.发-”
钟正璇……不,现在该称她为楚璇玑了,忽然轻笑出声。
这笑声起初很轻,继而越来越响亮,最后化作一声震动天地的长啸:
“我楚璇玑——又回来了!”
路窈再也抑制不住,扑上前,泪水夺眶而出:“师尊!”
其实初见钟正璇的一瞬间,路窈便认出了那双眼睛。
即便转世轮回,师尊眼底那份温柔坚定从未改变。
路窈翻开钟正璇的履历,更加确定自己没认错人。
在偏远山区一驻就是三年,顶着压力推行春蕾计划,让上万女童重返校园,最近正在推动《反家暴法案》。
就算转世到钟家,骨子里还是那个古道热肠的楚璇玑。
当算出钟家夺走师尊灵根的往事时,路窈死死掐住掌心才能压下杀意。
此刻看着师尊熟悉的笑容,路窈终于卸下伪装。
其他人眼中清冷强大的国师大人,像个委屈的孩子般扑进那个等待千年的怀抱。
泪水浸湿了楚璇玑的肩头,“徒儿不孝……竟让您献祭仙途……”
楚璇玑温柔地环抱住她,指尖轻轻抚摸路窈头发,就像千年前常做的那样。
“傻孩子……”她轻声叹息,“若换作是你,难道不会为我做同样的事吗?”
路窈在她怀中抬起头,泪眼朦胧中对上师尊含笑的眼眸。
千言万语哽在喉头,最终化作一声颤抖的“师尊……”。
楚璇玑用指腹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师徒二人相视一笑,所有的牵挂与思念,尽在这无声的对望中。
钟家众人面如死灰地看着这一幕。
大长老瘫在地上,空洞的眼窝对着天空:“神女……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