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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月巡房时,他曾在602门口驻足。
透过玻璃窗,看见少女像人偶般任由护士摆布。
喂药时她乖巧地张嘴,白瓷般的脸上带着孩童般的懵懂。
当他故意敲窗时,少女只是迟钝地转头。
那双眼睛干净得像被雨水洗过的玻璃,倒映出他贪婪的嘴脸。
她甚至不懂躲避他黏腻的视线,只是无意识地翕动嘴唇。
回忆让张升找回了底气。
不过是个漂亮的空壳罢了,他想。
手指重新摸向口袋里的乙醚瓶。
张升喉结滚动,强撑着对李平咧嘴一笑:“瞧你这怂样,不就是个傻子……”
他猛地推开门,手电筒的白光像刀子般劈开黑暗。
光束中央,少女依旧盘腿而坐。
乌黑长发垂落如瀑,瓷白的脸上睫毛低垂,仿佛沉睡的人偶。
李平见状,急不可耐地伸手去摸那张秀气的脸。
少女的头突然抬起。
李平的手僵在半空。
路窈睁开的眼睛中似有星河倒转,每转动一分,病房温度就骤降一度。
她披散的长发竟无风自动,在空中诡异地飞舞。
“张,张升……”李平的声音带着哭腔,裤管洇出深色水渍,“我,我尿了……”
路窈的指尖不知何时夹着一张黄符。
符纸无火自燃,幽蓝火光中浮现出血色咒文。
她每念出一个音节,李平就抽搐一下,仿佛有无形的线在扯动他的内脏。
张升终于想起逃跑,却发现自己的影子像沥青般黏在地上。
“千年过去……”路窈嗤笑一声,“男人的脏手,还是这么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