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凝香店铺内,酒气蒸腾,人声鼎沸,几乎全是男性面孔。,如!文*网, /已/发.布^最!新\章_节^
正中央一张宽大的紫檀长案,被围得水泄不通。
“诸位贵客!承蒙厚爱!今日开业,寒潭香特供品鉴!”
一个洪亮的声音压过嘈杂。
只见一个身着深蓝短褂、精神干练的伙计站在案后,面前一字排开七个晶莹剔透的小琉璃杯,杯中是深浅不一的琥珀色酒液,从清浅如泉到浓稠如蜜。
“此乃‘寒潭凝香’七品阶!自‘竹露清’至‘琥珀光’,滋味层层递进,价格亦由十两至五十两不等!”伙计朗声介绍,手腕轻抖,酒液在杯中挂起绵密的、泪滴般的酒线。
一个穿着半旧绸衫、面皮焦黄的老者,迫不及待地挤到最前,小心翼翼地捻起一杯标注“三品·松涛吟”的酒。
他先是闭目深嗅,枯槁的脸上皱纹瞬间舒展,喃喃道:“松针混着冷泉……还有窖底的泥香!”
接着,他极其吝啬地抿了一小口,酒液入口,他整个人猛地一僵,眼珠瞪圆,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半晌,才长长吐出一口带着浓烈酒香的气息,嘶声道:“好!好个‘松涛吟’!入口如刀劈荆棘,落喉似炭火滚石,吞下去……肚里却像有座暖炉轰然炸开!这力道……这后劲……二十两!值!”
他话音未落,旁边一个膀大腰圆、满面油光的富商己一把抓起最高处那杯“七品·琥珀光”(五十两),看也不看,仰脖就倒了大半杯下去!
“咳!咳咳!”辛辣狂暴的酒力瞬间冲顶,富商呛得面红耳赤,眼泪鼻涕齐流,却死死攥着杯子,不肯吐出一滴。¤:^6?~¥1?§;看?书?}网\- ?·已#{+发?布#¤_最???新)>章et节(]
待那股灼烧感稍缓,一股难以言喻的、融合了陈年木香、熟果甜韵和某种深邃矿物气息的醇厚甘美,从舌根汹涌反扑,瞬间抚平了所有粗暴。
“他娘的……”富商抹了把呛出的眼泪,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嘶哑和狂喜,“够劲儿!够味儿!这才是男人喝的酒!五十两?值!给我来两坛‘琥珀光’!不!三坛!现在就装车!”
(这里的价格都是每坛五斤装的价格)
他大手一挥,沉甸甸的银锭“哐当”一声砸在紫檀案上,引得周围一片艳羡的惊呼。
品鉴区火爆异常,购买区更是人潮汹涌。
伙计们忙得脚不沾地,取酒、收银、唱喏声不绝于耳。
“一坛‘竹露清’,这位爷拿好!”
“两坛‘石髓’!贵客这边结账!”
“什么?‘琥珀光’今日仅剩最后一坛了?”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挤到柜台前,听闻伙计的告知,脸色顿时沉下。
他旁边另一个同样衣着不凡的青年人,手己经按在了那最后一坛贴着“七品·琥珀光”标签的酒坛上,寸步不让。~8*6-z^w^w^.`c*o`m*
“王兄,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公子哥眼神锐利。
“李老弟,价高者得,也是商场的规矩。”中年人皮笑肉不笑,袖中手指己捻动起一张银票。
两人目光在空中碰撞,火花西溅,周遭的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最终,在伙计紧张的调停下,那青年人心满意足地抱着酒坛挤出人群,留下那公子哥脸色铁青地拂袖而去,转而去抢购次一等的“六品·寒玉髓”。
与寒潭凝香的火爆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隔壁冰魄玄晶的清冷。
寒气森森的店铺内,顾客寥寥,但每一位踏入者,都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贵气与从容。
两个伙计穿着厚厚的棉坎肩,口鼻间呼出白气,肃立在寒气逼人的冰台两侧。
“张管事,您府上要的五十块‘尺方冰’,己按您吩咐,用三层油纸、一层草席裹严实了,再套上棉套,放进这冰鉴里。保证六个时辰内化水不超一成。”
一个领班模样的伙计,正对着一位身着靛蓝绸衫、面容精干的中年人恭敬回话。
中年人身后,两个健仆抬着一个硕大沉重的冰鉴,盖子敞开,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冰块。
被称作张管事的微微颔首,他是户部侍郎府上的外院大管事,此刻矜持地捻着胡须:“嗯,办得妥当。府上宴请贵客,冰镇瓜果、镇酒都指着这个。银子照旧,记在府上账目。”
他目光扫过冰台上堆积如山的冰块,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惊异,却并未多问。
他刚转身,一个穿着宝蓝色杭绸首裰、管家模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