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瞬间化为铁与火的炼狱。
角落,特制的炉灶被点燃,松木投入,烈焰升腾。
风箱由徐天亲自挑选的哑仆呼哧呼哧地拉动,鼓荡起灼热的气浪。
铁匠李魁赤裸上身,古铜色的皮肤在炉火映照下油亮发光。
他低吼着,将一块烧至白炽的熟铁料钳出,置于铁砧之上。沉重的锻锤带着千钧之力轰然砸落!
“铛——!”
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地窖狭小的空间内反复冲撞,震得人耳膜生疼,灰尘簌簌落下。
火星如同炸开的金红色烟花,西处飞溅,烫在皮肤上发出滋滋轻响,李魁却浑然不觉。
他眼神专注如鹰隼,手臂肌肉虬结贲张,铁锤在他手中化作残影,每一次落下都精准无比,力道或轻或重,或急或缓,引导着炽热的铁料在钢芯棒上不断变形、延展、卷曲。
汗水如小溪般沿着他虬结的背肌流淌,滴落在灼热的铁砧上,瞬间化作白烟。
他口中不时发出沉闷的指令,指挥哑仆调整风箱节奏和铁料角度。
第一层铁胎艰难地裹上钢芯,接缝处被反复锻打融合。
趁热!
第二层铁料覆上,更大的锻锤声响起,两层铁胎在千锤百炼中艰难地融为一体。
汗水模糊了视线,李魁用胳膊粗暴地一抹,继续挥锤。
第三层!
力道需控制得更加精妙,既要让外层铁胎紧密贴合内层,又不能损伤内层结构或使钢芯变形!
“铛!铛!铛!……”
单调而狂暴的金属撞击声如同战鼓,持续不断,宣告着一根杀戮之管的艰难孕育。
另一边,王老头带着一个年轻学徒,正围着那桶散发着古怪气味的特制胶泥忙碌。
石灰粉、细麻丝、桐油、蛋清……按着姜岁寒给定的秘方比例,在巨大的石臼中被木杵反复捶打、揉搓。
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混合着汗水和铁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