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己准备好的几大桶上好高粱酒被倒入巨大的蒸馏釜中。_h*o?n`g\t\e·x?s~..c~o~m/
灶膛里的干柴被点燃,火焰熊熊燃起,贪婪地舔舐着铜釜底部。
冷凝水管的阀门被拧开,冰凉的井水开始注入螺旋管道。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死死盯住冷凝管末端的出酒口。
周文辅更是向前走了几步,站得离那铜釜很近,眼中充满了热切的期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铜釜内开始发出低沉的嗡鸣,那是酒液受热沸腾、蒸汽升腾的声音。
水汽开始从一些接口处极其细微的缝隙里丝丝缕缕地渗出,带着浓烈的酒味。
“快了!快了!”赵先生兴奋地低语。
然而,站在周文辅侧后方的老张,浑浊的老眼却死死盯着釜体与精馏塔节连接处的几个接口,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他认得那几个地方!
那是图纸上几个极其关键的、用于平衡内部气压的泄压微孔接口!
当初在姜家,姜岁寒反复强调过,这几个接口必须用特制的、带有细微小孔的铜塞旋紧!
可……可刚才在慌乱和恐惧中,他好像……好像忘记了安装那几个铜塞!
或者……安装错了?
一股寒气瞬间从老张的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他想张嘴喊,想扑过去阻止,但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身体僵硬得如同石雕!
只能拉着其他三人向后撤退。\s.h′u?q·u?n′d_n¢s..^c,o·m-
就在这时——
嗡鸣声陡然变得尖锐刺耳!
如同无数根钢针在疯狂刮擦金属!
蒸馏釜巨大的黄铜釜身猛地一震!
连接釜体和塔节的一处关键接口,那填满了胶泥、盘压着麻绳的凹槽处,肉眼可见地鼓起一个拳头大的凸包!
胶泥发出不堪重负的“滋滋”声,麻绳瞬间绷紧到极限!
“嗯?”周文辅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响和震动惊得一愣,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赵先生脸上的兴奋也瞬间凝固,转为惊疑:“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
“扑哧——!!!”
那鼓起的凸包猛地爆裂开来!
一股滚烫的、带着刺鼻酒气的白色蒸汽如同高压水枪般狂喷而出!
足有手臂粗细!
伴随着尖锐到撕裂耳膜的汽笛般的长鸣!
滚烫的蒸汽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扫过离得最近的一个护卫的脸!
那护卫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只发出一声凄厉短促的“呃啊——”,整张脸瞬间被烫得皮开肉绽,冒出阵阵白烟,首挺挺地仰面栽倒!
这仅仅是开始!
失去了关键的泄压通道,釜内恐怖的高压如同被激怒的巨兽,疯狂寻找着每一个薄弱的宣泄口!
“砰!砰!砰!”
接二连三的爆裂声如同死神的丧钟在工房内炸响!
釜体与冷凝塔的连接法兰处,一根粗大的紫铜连接管被狂暴的压力硬生生撕裂、扭曲!
断裂的铜管如同巨大的标枪,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扎进了对面的砖墙,深没至柄!碎石飞溅!
精馏塔顶部的密封盖板被整个掀飞!
沉重的铜盖如同炮弹般呼啸着旋转升空,狠狠撞在工房高耸的横梁上!
“轰隆”一声巨响!
木屑纷飞!
整个屋顶都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最恐怖的是那盘旋如蛇的紫铜螺旋冷凝管!
承受不住釜内传递而来的恐怖冲击和自身急剧升高的温度,靠近蒸馏釜的一段管子瞬间变得赤红发亮!如同烧红的烙铁!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如同天崩地裂般的巨响!
那烧红的冷凝管段如同被塞入了千斤火药,轰然爆炸!
无数燃烧的、滚烫的、边缘锋利如刀的紫铜碎片,如同地狱释放的死亡风暴,以爆炸点为中心,呈扇形疯狂迸射开来!
“啊——!”
“我的眼睛!”
“救命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瞬间充斥了整个工房!
离得近的几个护卫和赵先生带来的小吏,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倒下!
有人被碎片削掉了半边头颅,红白之物喷溅;
有人被滚烫的碎片洞穿了胸膛,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