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门庭若市的大酒坊摊位前,顷刻间变得门可罗雀。
陈卓仁和王财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继而化为难以置信的惊恐和扭曲的嫉恨!
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摊位前的人流像退潮一样消失,涌向那个他们最看不起的角落!
“让让!让让!”
“前面的快点!给我留一口!”
“别挤!我的鞋!”
姜岁寒的摊位瞬间被汹涌的人潮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后面的人还在拼命往前挤,场面一度有些失控。
维持秩序的衙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骚动弄得措手不及,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稳住局面。
“诸位!请排队!依次品评!莫要推挤!”
徐天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但更多的是扬眉吐气的亢奋,他努力维持着秩序。
杏儿则手忙脚乱地帮忙分碗。
姜岁寒站在摊位后,成为了万千目光的焦点。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狂热,她依旧保持着那份令人心折的沉静。
她拿起一只洗得干干净净的粗瓷碗,提起“初雪”酒坛。
清澈得令人心悸的酒液,如同高山融化的雪水,又如同最纯净的水晶,无声地注入碗中。
在春日并不强烈的阳光下,那酒液竟折射出迷人的、近乎琥珀般的金色光泽!
更令人震撼的是,当姜岁寒手腕轻抬,停止倾倒时,碗壁上的酒液并未立刻滑落。
而是如同融化的油脂,异常黏稠地附着在粗糙的陶壁上,形成一道道清晰、饱满、圆润的弧线。
缓慢地、恋恋不舍地向下滑落,留下晶莹剔透的泪痕般的轨迹!
“挂杯!好强的挂杯!”人群中一个见多识广的老酒商失声惊呼,“这是酒体醇厚到极致的表现!老夫活了六十年,从未见过如此明显的挂杯之相!”
这视觉的冲击,加上那无孔不入的霸道香气,彻底点燃了所有人的渴望!
“姑娘!给我一碗!就尝这‘初雪’!”
“我要‘金粟’!”
“‘凝露’!快给我倒‘凝露’!”
姜岁寒不疾不徐。
她先为最前面一位身材魁梧、满面虬髯的壮汉斟了小半碗“初雪”。
那汉子早己被香气勾得喉咙发干,迫不及待地接过碗,也顾不上什么品鉴礼仪,仰头就是一大口!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