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须一纸虚名’!”
他拍着书案,笑声中充满了棋逢对手的酣畅淋漓和毫不掩饰的激赏。
“这丫头!这鬼精儿的小狐狸!她哪里是坐以待毙?她是早就把刀磨得锃亮,就等着老夫按捺不住递上台阶!连酒都悄无声息地运到了府城!”
“老夫……老夫竟被她蒙在鼓里,白白焦躁了这些时日!哈哈哈哈!”
他越想越觉得妙,越想越觉得解气。
姜岁寒这一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不仅避开了安县县衙那滩浑水,更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等的,根本就不是县衙的荐书,而是他夏林厚这封按捺不住送出的信!
这封信,便是她登堂入室、名正言顺的“路引”!
她算准了他舍不得那坛“寒潭香”,算准了他会先开口!
“鬼精儿!当真是鬼精儿!”夏林厚又笑骂了一句,捻断了几根胡须都浑然不觉,眼中精光西射。
“老夫这把老骨头,竟被她一个小丫头当成了棋子!好!好得很!这等心机手段,这等沉得住气的定力,才配酿出那等绝世佳酿!”
他站起身,在书房内踱了几步,笑声渐歇,但脸上的兴奋与期待却丝毫未减。
“备车!不,备快马!老夫要提前两日动身去府城!这场大戏,老夫要坐在前排看!看这丫头磨了这么久的‘屠榜刀’,如何在府城大会上,寒光耀世!”
老仆看着自家相爷难得一见的失态与开怀,也忍不住露出笑容,躬身应道:“是!老奴这就去安排!”
窗外,月华如水。
沉寂多时的安县,即将因那轻车简从驶向府城的一行人,而在更广阔的舞台上,掀起一场无人预料的滔天巨浪。
而姜府后院工坊里那些沉睡的玉液琼浆,正等待着在万众瞩目下,发出震撼整个江南的龙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