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真撑不住了!”
电话挂断,急促的忙音嘟嘟作响,像垂死者最后的喘息。陈默放下手机,屏幕上很快跳出一条短信,一个位于城西老街深处、带着明显旧时代印记的地址。
出租屋里异常安静,只有窗外城市遥远的嗡鸣。但陈默的“灵觉”,却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无声地漾开了一圈冰冷的涟漪。他缓缓抬起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青铜铃铛残片那彻底的死寂,而电话里描述的景象——泣血的窦娥,磕头如捣蒜的太守,子夜追魂的唱腔——却带着强烈的、活生生的怨毒气息,扑面而来。
剧本…承载怨念的“活物”?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外面是城市的霓虹,一片虚假的繁华。他拿起椅背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薄外套,套在身上。指尖无意识地捻了捻,仿佛在感受那本尚未谋面的“老剧本”可能残留的温度——冰冷的,还是滚烫的?
城西,老戏园子。
他拉开门,楼道里声控灯应声而亮,惨白的光线投下他拉长的影子。脚步在空旷的楼道里响起,一声,又一声,踏向那弥漫着百年戏魂悲鸣的黑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