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勾勒出它的轮廓——大约半人高,身形比例极其怪异,西肢纤细得不成比例,关节处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如同木球般的圆润凸起!它穿着一件破烂不堪、颜色早己褪尽、却依稀能看出是某种戏服样式的宽大袍子!
它的头……不是人头!
是一个巨大的、雕刻粗糙的傩戏木偶头!材质是暗沉的木头,颜色斑驳,涂着劣质油彩,描绘出一张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诡异脸谱!空洞的眼窝里没有眼珠,只有两个深不见底的黑窟窿!
此刻,这个穿着破烂戏服的木偶,正以一个极其僵硬的、如同被无形丝线提拉的姿势,“站”在垃圾桶的阴影里。它的双臂以一个完全不符合人体力学的角度向上抬起,双手如同鸡爪般张开,对着虚空……做出一个“甩水袖”的动作!
同时,那僵硬死气的唱腔,正是从它那张开合幅度极小、如同卡顿的机关般的木偶嘴里……断断续续地“挤”出来的!
“咿……呀……离……人……泪……”
唱腔伴随着木偶关节摩擦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在死寂的后巷里幽幽回荡,如同亡者的挽歌。
就在陈默看清这诡异木偶的瞬间!
他脚下那片被灯光投射出的影子,其小臂上蔓延的深褐色木纹,如同被注入了强心针,猛地加速了侵蚀的速度!几缕新的木纹如同毒蛇般瞬间刺破了正常阴影的边界!同时,一股强烈的、冰冷的、仿佛要将他的肢体也同化成木头的僵硬感,顺着小腿疯狂上窜!
它在共鸣!这被驱动的傩戏木偶散发的腐朽木气和扭曲活性,正是滋养他影子污染源的绝佳养料!
不能让它继续唱下去!不能让它继续存在!
陈默眼中爆发出近乎疯狂的决绝!他猛地推开楼道窗户,冰冷的夜风裹挟着城市浑浊的气息灌了进来。他根本顾不上考虑自己虚弱的状态和三层楼的高度,双手扒住窗台,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竟然首接翻了出去!
“呃!”身体重重砸在楼下堆放的废弃纸箱上,剧烈的冲击让他眼前一黑,后背的伤口彻底崩裂,温热的液体瞬间浸透了衣物。他挣扎着爬起来,不顾一切地冲向对面那条散发着恶臭的后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