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跟我谈，你那个同样是充满了‘专业’和‘逻辑’的——”

“——狗屁，方案吗？”

……

当这同样是充满了无尽的血泪和辛酸的、最真实的“人间惨剧”，被那个同样是坚强了一辈子的中年女人，用一种最平静也最绝望的语气，讲述出来时。

整个巨大的、充满了压抑气息的活动室里，再次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绝对寂--静。

所有那些同样是来自于“华尔街”的、心高气傲的“天之骄子”们，他们那同样是充满了精密模型和复杂算法的、强大无比的大脑，在这一刻，第一次，也是他们此生唯一的一次，被一种更加宏大也更加无可匹敌的、来自于“现实”的巨大力量，给彻底地、也是最无情地——

——击碎了。

而潘小凡，在经历了最初的巨大震撼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巨大愧疚之后。

他缓缓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没有再对任何人，说任何一句关于“商业”和“金融”的话。

他只是静静地走到了那个同样是双眼通红的中年女人的面前，对着她，也对着她身后那所有同样是充满了麻木和悲伤的工友们，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然后，他便带着他那群同样是彻底地、也是最无可挽回地，失去了所有骄傲和自信的“华尔-街之狼”们，逃离了这个同样是充满了无尽的真实和人间疾苦的——

——“第一，课堂”。

……

当天深夜，当潘小凡失魂落魄地，重新回到他那间同样是充满了冰冷数据和无尽财富欲望的“全球战略中心”时。

他看着那块同样是被他自己，在三天之前，亲手擦得干干净净的巨大白板。

他看着那上面，那同样是由他自己，在三天之前，亲手写下的那几个充满了无尽的讽刺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巨大羞辱的——

——“效率”。

——“利益”。

——“最大化”。

他缓缓地走上前，将那份同样是被他自己，也同样被在场所有人，都视为“完美”的、充满了“华尔街智慧”的旧方案，从那早己冰冷的垃圾桶里，重新，捡了起来。

他看着那同样是早己变得支离破碎的“完美”作品，他那张英俊的脸上，第一次，也是他此生唯一的一次，露出了一丝只有真正的、伟大的金融家，在找到了自己那终其一生所要为之奋斗的、真正的“道”时，才会有的、充满了无尽的慈悲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巨大力量感的——

——复杂，微笑。

他知道。

他和他那群同样是高傲了一辈子的“华尔街之狼”们，今天，终于还是，被那个同样是充满了无尽的智慧和胸怀的东方“总指挥”，和他背后那个，同样是充满了无尽的复杂和伟大的——

——真实，中国。

给彻彻底底地，上了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