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起不了床啊!”张二愣结结巴巴地辩解道。
“什么病?到底是怎么得的?”知县追问道。
“小、小的不敢说……”张二愣低下了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为何不敢说?如实招来,否则休怪本官不客气!”知县拍案而起。
“小的怕神灵怪罪啊……”张二愣声音颤抖,带着一丝哭腔说道。
“纯粹一派胡言!看来不动刑,你是不会说实话了!”知县恼羞成怒。
张二愣一听要动刑,吓得连忙摆手:“老爷,我说,我全说……”
于是,张二愣战战兢兢地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原来,昨天张二愣赶着大车,送瑞玉的表兄赵龙进京赶考。瑞玉得知后,便让张二愣顺便把她也拉回家。
张二愣一路颠簸,把赵龙送到了逃军山,等回到马杖子时,日头己经偏西,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
他不敢耽搁,急忙拉上瑞玉往回赶。当走到那座神秘的大庙时,瑞玉说要下车解手。张二愣便停住车,自己则在外面一边抽着旱烟,一边耐心等待。
一袋烟,两袋烟,三袋烟过去了,可瑞玉却迟迟没有出来。此时,天色渐暗,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慢慢地铺展开来,山里的夜风吹过,带着一丝诡异的气息。
张二愣心急如焚,望着黑黢黢的大庙,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但又担心瑞玉出意外,无奈之下,他壮着胆子走进庙中寻找。
庙院十分宽敞,松树枝叶繁茂,在风中摇曳着,发出呼呼的声响,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微*趣/晓.说- ,哽?薪\最-全.
张二愣小心翼翼地走着,先查看了偏殿。只见偏殿门上挂满了厚厚的蜘蛛网,仿佛许久都未曾有人踏足过。
他又走向殿后,那里荒草丛生,蒿草比膝盖还高,显然从来没有人踩过。
继续往里走,张二愣发现正殿门半掩着,门上的蜘蛛网被碰破了,台阶上那厚厚的尘土上,清晰地印着女人的脚印。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缓缓扒着门缝儿往里窥探。这一望,吓得他瞪大了眼睛,伸出的舌头差点都缩不回来了。
只见瑞玉哆哆嗦嗦地跪在一尊神像前,神像仿佛活了一般,大声怒喝:“这里是圣洁之地,你竟敢以不洁之体冲犯神灵,该当何罪?”
瑞玉吓得浑身发抖,只顾低着头拼命磕头,连一句话也不敢说。
张二愣见状,心里害怕却也顾不了那么多,急忙爬进去,一边替瑞玉向神像央告求饶,一边拉起瑞玉,箭一般地往庙外跑去。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似乎有无数的鬼魅在追逐着他们。
终于跑到了村后,张二愣将瑞玉交给春生,自己便匆匆回到家,一头钻进被窝,吓得牙齿上下打颤,筛糠一般,一首躺到今天,浑身依旧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知县听了张二愣的讲述,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转身询问老头:“您进儿子屋的时候,门窗是关着还是开着的?”
“门窗都紧紧关着,是我一脚踹开窗户才进去的。”老头赶忙回答道。
知县又问:“那您儿媳和您儿子平日的关系如何?”
“小两口成亲后,那感情好得就跟一个人似的,瑞玉决不可能杀死春生。再说了,我进屋的时候,瑞玉被绑在长凳上,她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呢?”老头一脸笃定地说道。
知县自言自语道:“这可真是一桩棘手的无头案啊。人头虽然找到了,可凶手却毫无线索。”
这时,一个老吏走上前,恭敬地说:“老爷,依小人之见,这桩杀人案恐怕不是凡人所为,也许是神仙动的手。”
“胡说!世间哪有什么神仙!”知县眉头紧皱,怒斥道。
老吏赶忙解释:“老爷您仔细想想,要是凡人杀人,不管是走门还是走窗,离开的时候总不可能从外边把门窗插上呀。只有神仙杀人,才能来去无踪,根本用不着开门关门。”
他接着又说道:“依小人看,定是春生的媳妇瑞玉到庙里解手,冲犯了神灵。神灵一怒之下,便杀了她的丈夫,还把瑞玉打昏绑在长凳上,然后把春生的头挂到殿前松树上,以此警告十里八村的百姓,以后可千万别冲犯庙宇。”
知县听后,沉思片刻缓缓说道:“瑞玉以不洁之体冲犯神灵,神灵降罪处死春生,这似乎也是天理使然。本官只能惩处凡人,确实无法对神灵如何啊。” 说完,长叹一声,起轿离去。
知县走后,老头伤心欲绝地埋葬了儿子。瑞玉得知丈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