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深处,幽静而肃穆。/优?品′小¢说.网_ \更?新?最*全·
几间特设的修炼室镶嵌在厚重石壁中,浓郁的灵气在此缓缓流淌,是家族长老与极少数天赋卓绝子弟的专属禁地。
其中一间室内,三长老林成元正盘膝而坐。他面色蜡黄如金纸,不见丝毫血色,额头密布冷汗,顺着深刻的皱纹蜿蜒而下。
周身气息如同狂风中的残烛,剧烈的起伏波动,时而勉强攀至练气五层的门槛,时而又猛地跌堕,几近溃散。
每一次深沉的呼吸,都牵扯着肺腑深处撕裂般的剧痛,那是强行压制反噬灵力带来的苦楚。
“噗——!”一口浓稠乌黑的瘀血终究没能忍住,狂喷而出,星星点点溅落在冰冷的青石地面,宛如绽开的绝望之花。
随着这口血的喷出,他强撑的气息瞬间萎靡下去,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脊梁,剧烈地喘息着。
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全是惊魂未定的恐惧惊骇之色。
他长长地、颤抖着吐出一口带着浓重血腥味的浊气,胸膛剧烈起伏。
那毁天灭地的盘龙巨剑虚影,那无声无息间将两名练气中期修士彻底抹除的恐怖景象,如同最深的梦魇,死死烙印在他的神魂深处!
那一刻,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蝼蚁面对苍穹的渺小与无力。?j\i~n¢j^i?a`n,g`b~o`o/k,.\c!o+m¢
什么长老权势,什么练气五层的修士,什么图谋算计,在那煌煌如天威的力量面前,都成了可笑至极的尘埃!
深入骨髓的恐惧,几乎摧毁了他的道心。
能活下来,已是泼天的侥幸!
他检视自身,发现内腑经脉的震荡并非直接来自那符宝的余威。
真正的创伤,源自他被那无上威势彻底吓破胆时,只顾着燃烧精血亡命奔逃,竟完全忘记了及时关闭那强行催发的“血燃秘法”!
本源精血过度损耗,根基受损!没有三五个月的精心调养和丹药滋补,休想恢复如初。
这代价沉重,但比起化为虚无的黑风寨二人,已是万幸中的万幸。
喘息稍定,心有余悸的余波仍在体内激荡。他颤抖着枯瘦的手指,从怀中储物袋里珍而重之地取出一道明黄色的传讯符。
指尖凝聚起一丝微弱却稳定的灵力,小心翼翼地注入符中。符箓瞬间亮起微光,化作一道迅疾的火线,“咻”的一声穿透修炼室的门户禁制,消失在外。*白^马!书\院! +已¢发+布*最+新`章,节·
约莫半刻钟后,修炼室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石门无声滑开,一个身材异常魁梧的青年走了进来。
他面色微黑,如同久经风霜的古铜,一身劲装勾勒出精悍的线条,双目开阖间精光内敛,却又隐含着一丝锐利。正是林成元最寄予厚望的嫡孙——林惊邪。
“爷爷。”林惊邪的声音低沉有力,躬身施礼,姿态恭敬。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室内,瞬间捕捉到地上那滩刺目的黑血,以及祖父脸上难以掩饰的虚弱和残余的惊悸。
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心中惊疑不定,以爷爷练气五层的修为加上谨慎入微的性格,怎么能受伤如此严重。
林成元看着眼前挺拔如松的孙儿,蜡黄的脸上艰难地挤出一丝由衷的欣慰。林惊邪,是他这一脉最大的希望!
三灵根的天赋在林家年轻一辈已是顶尖,十三岁时更是不惜代价送入青岚宗参加遴选。
虽最终止步杂役弟子,未能晋升外门,但那五年在仙门最底层的摸爬滚打,却极大地磨砺了他的心性,夯实了基础,眼界也远超族中同龄人。
如今二十三岁,便已稳稳踏入练气四层,这份进境,在林家堪称凤毛麟角。
夜王在林成元心中熊熊燃烧,若是将那隐秘之地占据在手中,以供养惊邪……练气后期,指日可待!
甚至……能冲击那练气圆满,窥探一丝可望不可即筑基境界的玄妙之门!
这将是他们这一支脉彻底崛起的根基!想到此处,一股病态的亢奋冲淡了恐惧,让他灰败的脸上泛起一丝异样的潮红。
“邪儿,”他开口,声音嘶哑干涩,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狂热的决断,“今日唤你前来,是有一桩关乎你道途、关乎我这一脉未来的天大机缘,要交付于你!”
林惊邪心头猛地一跳,屏住呼吸,腰杆挺得更直,目光灼灼地看向祖父。能让重伤的祖父如此郑重其事,绝非寻常!
林成元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力气,从贴身内袋里取出一张巴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