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浸透了虚化的衣衫,又被煞气冻结成冰晶。
是梦?还是……荣景某一世死亡的记忆碎片?那支缠绕黑气的白骨箭……是谁?!
锁魂链传来一阵轻微的灼热感,似乎在回应她剧烈的情绪波动。
“呼……呼……” 苏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灰白的瞳孔在血茧的微光下收缩不定。那濒死的绝望眼神,那支诡异的骨箭……如同烙印般刻在了她的意识里。这锁魂链,连接的不仅仅是此刻的痛苦,似乎也撕开了尘封千年的记忆一角。
就在这时,血茧之外,一个苍老、干涩,仿佛砂纸摩擦枯木的声音,穿透了浓稠的煞气和茧壁,清晰地传了进来:
“血煞养尸,魂契相连……丫头,你这命途,可比这古战场还要崎岖万倍啊。”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首接响在苏晚的意识里。
苏晚浑身瞬间绷紧!尸丹雏形本能地加速搏动,暗金血纹流转,冰冷的煞气在周身凝聚!有人!就在血茧外面!他竟然能穿透这层由古战场本源煞气凝结的茧壁传音进来?是敌是友?
“谁?!” 她的意念带着冰冷的警惕,试图穿透血茧向外探查。
“一个守着这片死人地,看了太多生生死死的老骨头罢了。” 外面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喟叹,“不用紧张,老朽若想害你,在你引动这‘埋骨煞漩’最虚弱时便动手了,何须等到现在?”
苏晚没有放松警惕,但锁魂链并未传来危险的警兆。她沉默着,尸丹的力量在体内奔涌,随时准备应对变故。
外面的老者似乎也不在意她的沉默,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声音里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沧桑:“锁魂链……啧啧,那僵尸小子倒是舍得下血本。以自身本源精魄炼制,锁住的不仅是你的魂,更是他自己的命。链在人在,链断……呵呵,魂飞魄散都是轻的。他这是把自己最后一点退路,都系在你身上了。”
苏晚的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锁魂链的秘密,竟被这神秘老者一语道破!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左手腕,那滚烫的铜丝烙印仿佛又灼烧起来。
“他……怎么样了?” 苏晚的意念终于透出一丝波动,带着无法掩饰的急切。荣景在深渊中的痛苦挣扎画面再次浮现。
“黑水渊那老泥鳅,难缠得很。” 老者的声音冷了几分,“那小子被拖进去,想脱层皮都难。不过……” 他顿了顿,似乎侧耳倾听着什么无形的讯息,“你引动这古战场煞气,形成的‘埋骨煞漩’动静太大,血煞之气冲天,倒是间接帮了他一把。那老泥鳅似乎被这股煞气惊动了,分了些神。那僵尸小子抓住机会,自爆了一部分本源尸煞,暂时挣脱了束缚,遁走了。不过伤得极重,怕是躲到哪个老鼠洞里舔舐伤口去了。”
自爆本源?!苏晚的心猛地一沉,锁魂链传来的钝痛似乎印证了老者的话。荣景本就消耗巨大,再自爆本源……她不敢想象他现在的状态。
“他去了哪里?” 苏晚追问。
“不知道。” 老者回答得很干脆,“僵尸对自身巢穴的隐匿是本能。不过有这锁魂链在,他只要没死透,总能循着味儿找到你。丫头,当务之急,是你自己。”
“我?” 苏晚感知着体内那枚搏动有力的尸丹雏形,以及周身澎湃的煞气力量。
“你这半人半尸的底子,是那僵尸小子用命填出来的。古战场这口煞气,更是大补,但也霸道无比。强行吞下,如同稚童舞巨锤,稍有不慎,便是煞气反噬,魂消魄散的下场。” 老者的声音严肃起来,“你现在就像一个装满了炸药的火药桶,外面这层血煞茧壳,既是保护,也是囚笼。它压制着你体内狂暴的力量,也阻止你过早出去被阳光烧成灰。你得在它彻底消散前,学会掌控你身体里这股……混合了僵尸本源、三世魂光还有古战场杀伐煞气的怪力。否则,茧破之日,就是你失控暴走、引火烧身之时!”
苏晚默然。她确实能感觉到体内力量的躁动不安,如同困在笼中的凶兽。每一次尸丹的搏动,都带来力量充盈的快感,却也伴随着失控的隐忧。
“如何掌控?” 她的意念沉凝下来。
“老朽不懂僵尸的修炼路数,也看不透你那三世魂光的根脚。” 老者缓缓道,“不过,这世间万物,殊途同归。力量失控,无非是容器不够坚韧,或者意志不够强大。”
“容器……意志……” 苏晚咀嚼着这两个词。
“你的身体,就是容器。古战场的煞气正在淬炼它,但这还不够。你需要更极致的压力,更严酷的磨砺,在生死边缘捶打这具新生的躯壳,让它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