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过些许时间后,谢笙突地发问:“冯文杰曾说过,仪式将在几日后举行,具体还有几天?”
“嗯……”
杨明远思索后却是摇头,“这好像未定,没有明确的时间点,我倒是有些猜测。+小/税¨宅~ ?蕪′错·内+容\”
“或许是神像雕塑的完成度?或者……它不是在收集童男童女吗?”
“也许需要达到某个数量,届时,仪式便会开始。”
“问题在于,我们对此一无所知,不清楚进展如何。”
眼下,就仿佛头悬利剑,却不知何时落下,只能在它斩下时仓促应对。
不能再继续被动了!
谢笙抬头看向稍有些光亮的天空,道:“等天色将明,确认暂无袭击后,我会出村探查。”
“可是……”
杨明远看向谢笙,迟疑地道:“你……这情况,会不会太过冒险?”
他指的是谢笙动用力量的限制。
谢笙很淡定,知道:“别无他法,只能是我。”
“相较之下,你留在此地守护,作用更大。”
“……”杨明远缄默一瞬,再问最后一次:“你确定吗?”
“嗯。”谢笙点头。
杨明远轻轻点头,不再多言。
这一夜的危机确实是告一段落,首到天光渐亮,再无异常事发生。
“差不多了。”
谢笙看看天色,便站起身来。
杨明远不语,只跟着站起,默默地看着。
谢笙先走入祖祠,想先告知一人,以免村民醒来后因他不在而恐慌,情况失控。*y_d¢d,x~s^w?./c_o?m.
刚走进,近处一个小姑娘便警惕地睁开眼。
是玉荧。
或许因伤势疼痛,一首未能深睡。
“我要出村一趟,去其他地方探查。”谢笙走到玉荧面前,压低声音以免惊扰他人。
“啊?”玉荧轻呼一声,也压低声音:“哥哥,你这是要去找那个邪恶神?”
“别怕。”
谢笙指向门口的杨明远,“他是个好人,会保护你们的。”
杨明远看着玉荧,对她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玉荧还了一个有些腼腆的笑,然后担忧地看回谢笙。
她想说担心谢笙来着,但感觉这话有点羞羞的……
“不必担心。”
谢笙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浅笑道,“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到时候,你这小丫头片子说不定能立下大功。”
“啊?”
玉荧惊讶地瞪大眼睛,“我……我吗?”
“是的。”谢笙肯定道。
“啊这……”
玉荧有些晕乎乎的,但莫名心里头就多了一种责任感和参与感。
感觉……有点振奋!
谢笙笑着,伸手将小姑娘的眼皮盖落下来:“好好休息,天快都快亮了。”
“嗯嗯。”玉荧轻哼两声,很乖巧,没有再把眼睛睁开。
谢笙向祠堂外走去。
杨明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千万小心……不出意外的话,正面阵营,只有你孤军一人。¨5′0′2_t¨x^t\.,c\o·m/”
谢笙没有回头,只是抬起手挥了挥,身影迅速消失在渐亮的晨光中。
目送他远去,杨明远轻轻喃喃:“我在这个阵营,所能做的事,不多啊,你可不能出事。”
轻语之时,他重新坐回祖祠外的石阶上,静坐不动。
因受伤而脸色很是苍白,但眼神依旧锐利,警惕地扫视着西周。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天光大亮。
一轮旭日冉冉升起,灿灿如金的光辉普照而下。
许是基因中的本能,在天亮之时,安全感立时便增强许多。
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回首望了一眼祠堂内。
村民们都睡过去了,以各种姿势睡得深沉。
杨明远转回头,没有动作,以免惊扰了他们的片刻安宁。
目光缓缓垂下,长久地凝视着身前干燥的泥土地面。
在这安宁之时,在责任可以松懈之时,他无法控制地想到了什么。
垂在身侧的右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凸起,皮肤之间摩擦出了轻轻的声响。
牙关紧咬,脸颊的咬肌绷出坚硬的线条。
细微的水光,在杨明远眼中无声地汇聚。
“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