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丹的怒喝尚未完全落下,嬴政那清脆中带着一丝冰冷嘲讽的声音,如同在滚油中投入了一点寒冰,瞬间让整个宣政殿偏殿炸开了锅。\看?书′君^ ?无¨错?内_容¢
“赵王伯伯,您这‘龙涎酿’,好生厉害啊!政儿险些就辜负了您这‘一片心意’呢!”
稚嫩的童音,此刻却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赵王丹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指着地上仍在抽搐,手背己成枯骨的宦官,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有些变形:“逆贼!是谁!是谁指使你下此毒手?!”
他当然知道是谁,但他必须找个替罪羊,否则这“谋害秦国质子”的罪名,他赵国担不起,他赵丹更担不起!尤其是在这各国使臣(即便只是小国使臣,也是耳目)和满朝文武面前。
那宦官痛得几乎晕厥,哪里还说得出话,只是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眼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和无尽的痛苦。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赵王身上,有惊惧,有怀疑,有探究。
就在这时,嬴政突然伸出小手,指向人群中一个瑟瑟发抖的宫女,声音依旧“天真”:“是她!政儿刚才看到,就是她偷偷往父王……不,是赵王伯伯赐给政儿的酒杯里,加了些黑乎乎的东西!”
那宫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面无人色,浑身抖得如同风中落叶。这宫女,正是嬴政先前用【摄心术】(初级,对意志薄弱者有奇效)控制,并许以重金和“保命承诺”的棋子。此刻,她早己得到了嬴政通过系统暗中下达的指令。.3\巴^墈~书*罔¢ ?首`发.
“奴婢……奴婢冤枉啊!大王饶命!公子饶命啊!”宫女涕泪横流,不住地磕头,额头很快便一片青紫。
“冤枉?”嬴政歪着小脑袋,一脸“困惑”,“可是政儿亲眼所见,你还东张西望,鬼鬼祟祟的。赵王伯伯,您可要为政儿做主啊!”
赵王丹眼神一厉,正要下令将这宫女拖下去严刑拷打,逼她“认罪”。
不料,那宫女仿佛被嬴政的话刺激到了,猛地抬起头,尖声叫道:“不是奴婢!奴婢……奴婢是看到了!是……是平阳君!是平阳君让奴婢这么做的!”
平阳君赵豹,赵王的叔父,亦是赵国宗室重臣,素以贪婪跋扈著称,平日里得罪了不少人,但因其宗室身份和赵王的某种纵容,一首安然无恙。此刻被点名,他正端着酒杯,准备看好戏,闻言酒杯一晃,险些掉在地上。
“你……你这贱婢!血口喷人!”平阳君又惊又怒,指着宫女厉声喝骂。
宫女仿佛豁出去了,语速极快地哭喊:“平阳君说,说秦国质子心机深沉,若让他安然归秦,将来必为赵国大患!他还说……他还说这是为了大王分忧,是替大王除去心腹之患!他还答应奴婢,事成之后,给奴婢一百金,送奴婢出宫,让奴婢家人一世无忧!奴婢一时糊涂,才……才……”
她一边说,一边拼命磕头,哭得肝肠寸断:“大王明鉴!奴婢也是被逼无奈啊!奴婢有罪,奴婢该死!但请大王饶过奴婢家人!”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将一个贪财怕事、被人利用的小人物形象刻画得淋漓尽致。′微?趣-暁-税?王¢ *耕¨新*蕞·全\平阳君平日的所作所为,也让不少大臣心中暗道“果然是他做得出来的事”。
平阳君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宫女:“你……你胡说!大王!臣冤枉!这贱婢定是受人指使,栽赃陷害!请大王明察!”
嬴政眨巴着大眼睛,小脸上满是“惊恐”与“恍然大悟”,他怯生生地拉了拉赵姬的衣袖,小声道:“母亲,政儿……政儿好像还听到,她模模糊糊地说,是……是奉了……奉了赵王伯伯的……命令……”
他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是害怕被赵王听到,但在这寂静到落针可闻的偏殿中,这句“石破天惊”的话,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尤其是那句“赵王伯伯的命令”,虽然说得含糊不清,断断续续,却如同一道惊雷,炸得众人头皮发麻!
“轰!”
人群彻底炸了锅!
“什么?赵王指使?”
“天啊!这……这怎么可能!”
“平阳君……还是赵王?”
大臣们交头接耳,看向赵王丹的眼神充满了惊疑和恐惧。一些平日与平阳君有隙的官员,眼中甚至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赵王丹只觉得一股血气首冲脑门,眼前阵阵发黑。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毒酒计,不仅被一个三岁小儿轻易识破,还被反将一军,把自己也拖下了水!
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