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嬴政所料,侍女春桃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找到了一个“不引人注目”的机会,将她“千辛万苦”探听到的“绝密情报”传递了出去。?萝?拉¢暁,说` -首`发!
赵王宫,书房内。
赵王丹看着手中密报,眉头紧锁。密报上详细记录了春桃所见所闻:秦国质子母子私下藏有大量财物,正与卫国大商人吕不韦勾结,密谋归秦;但同时,他们对吕不韦似乎并非完全信任,还在暗中策划其他“秘密渠道”,甚至提及“若吕不韦事败,则另寻他法”,言语间对赵国颇有怨怼。
“哼,这对母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赵王丹冷哼一声,将竹简拍在案几上。他原本以为嬴政不过是个有些早慧的孩童,赵姬也是个逆来顺受的妇人,没想到他们竟有如此心机和财力。
“吕不韦……”赵王丹眯起了眼睛。这个卫国商人,他早有耳闻,富甲一方,手眼通天。如今看来,他竟敢将主意打到秦国质子身上,所图必然不小!
“大王,此事是否要立刻阻止?并将吕不韦拿下?”一旁的内侍郭开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问道。他对嬴政母子,尤其是那个让他屡次吃瘪的三岁小儿,早己是恨之入骨。
赵王丹沉吟片刻,摆了摆手:“不急。这吕不韦既然敢做,必然有所依仗。我们暂且静观其变,看看他们到底想耍什么花招。寡人倒要看看,这三岁的娃娃,和那富可敌国的商人,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他心中盘算着,若是吕不韦真能将嬴政送回秦国,并且嬴政将来真能有所作为,那对赵国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坏事。毕竟,一个有“价值”的质子,比一个默默无闻的质子,更能牵制秦国。·y_u+e\d!u`y.e..+c?o.m/但若他们行事不密,被自己抓到把柄,那便可以借此向秦国发难,索取更多的好处。
“传令下去,”赵王丹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严密监视质子府和吕不韦府上的一切动静!他们与何人接触,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寡人都要一清二楚!但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喏!”郭开领命而去,嘴角露出一抹狞笑。
一时间,邯郸城中针对质子府和吕不韦的无形大网,悄然收紧。
吕不韦很快便感觉到了不对劲。他派往秦国的心腹回报,虽然华阳夫人那边有所松动,但秦国内部似乎也出现了一些杂音,有人在暗中阻挠。而他在赵国这边,原本一些打通关节的门路,也变得不再顺畅,甚至有些官员开始对他避而不见,态度暧昧。
“怪哉,怪哉!”吕不韦在府中踱步,焦躁不安,“莫非是走漏了风声?”
他思来想去,觉得问题可能还是出在赵国这边。赵王丹此人,看似宽厚,实则多疑。若被他察觉到自己与秦国质子勾结,必然会从中作梗。
忧心忡忡之下,吕不韦再次来到质子府。
“夫人,公子,不韦近日行事,颇感阻滞,恐……恐赵王那边己有所察觉。”吕不韦面带忧色,开门见山。
赵姬闻言,心中一紧,看向嬴政。
嬴政却是一副懵懂的模样,他正坐在小几旁,用毛笔歪歪扭扭地画着小人,闻言抬起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吕伯伯,政儿昨晚做了一个梦。”
“哦?公子做了什么梦?”吕不韦此刻心烦意乱,但也只能耐着性子应付。′我~地,书\城* /追?醉^歆,漳+結¨
嬴政放下毛笔,一本正经地看着吕不韦,小脸上满是认真:“政儿梦见,赵王伯伯好像生气了。他站在很高很高的地方,看着吕伯伯,说……说有人想把政儿从他身边偷偷带走,他很不高兴。他还说,要把那个偷偷带政儿走的人,抓起来,打屁股!”
“噗——”旁边侍候的侍女险些笑出声,连忙低下头。
吕不韦却是浑身一震,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
打屁股?这自然是孩童之言。但“赵王生气”、“有人想把政儿偷偷带走”、“要抓起来”,这些话,却像是一记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这……这简首就是他此刻处境的真实写照!
“公子……公子还梦见了什么?”吕不韦声音有些发颤,他顾不得嬴政话语的稚嫩,急切地追问。
嬴政歪着小脑袋,努力回想的模样:“赵王伯伯还说……他还说,吕伯伯你最近送了好多好多礼物给秦国的美丽夫人,想让她认政儿做儿子。赵王伯伯说,他都知道啦!他还说,吕伯伯你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轰!”吕不韦脑中嗡的一声,如遭雷击!
送礼给华阳夫人,想让华阳夫人认嬴政为子,这正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