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身体也要给我堵住！”

“二、纵深炮群（仅存的榴弹炮、山炮），全部火力覆盖滩头！不分敌我！把登陆场给我犁一遍！绝不能让后续鬼子轻松上岸！” （这是残酷但必要的命令，旨在打乱日军增兵节奏）

“三、通知统帅，‘磐石’计划第一阶段目标达成，但代价惨重！滩头…恐难久守！请求执行‘金蝉’预案！”

“西、告诉前线的每一个士兵！” 巴颂猛地抓起通讯器，对着话筒，用尽全身力气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这吼声通过战地电话线，传达到了每一个还在奋战的连队、排、班：

“**士兵们！看看你们脚下的土地！看看你们身后的城市！它在燃烧！它在流血！你们的父母妻儿、兄弟姐妹，就在那浓烟后面！日本人想踏过我们的尸体，去屠杀他们！去毁灭我们的一切！**

**我巴颂，与你们同在！统帅，与你们同在！**

**我们没有退路！身后即是家园！**

**为了宋卡！为了死难的同胞！为了我们流尽的每一滴血——！**

**杀——！！**”

“杀——！！！” 巴颂的怒吼如同点燃了最后的引信，通过电话线，在每一个残破的阵地、每一个浴血的士兵胸中炸响！濒临崩溃的防线，因为这决死的意志，竟然奇迹般地再次挺立起来！士兵们瞪着血红的眼睛，如同受伤的野兽，爆发出最后的、也是最凶悍的力量！子弹打光了就拼刺刀！刺刀弯了就扑上去用牙咬！用手榴弹与冲上来的日军同归于尽！

滩头，彻底化为了吞噬生命的血肉磨盘！每一秒钟，都有生命在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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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帅的抉择**

统帅部地下指挥中心。

巴颂关于执行“金蝉”预案的请求，清晰地传到了林昭业耳中。他面前的大屏幕上，代表滩头防线的蓝色标识正在大片大片地变红（失守）或闪烁（激烈交战中），代表预备队的箭头正急速消耗。

李振邦的声音带着沉重的疲惫：“统帅…白沙滩中部己被突破，日军建立了稳固的桥头堡，后续部队正源源不断登陆…黑石岬守军…最后通讯是‘玉碎’…红树林方向压力稍缓，但无法改变大局…巴颂将军的预备队…己全部投入…伤亡…超过六成…滩头…守不住了…”

指挥室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明白，巴颂和他的士兵们，正在用生命践行“血债血偿”的誓言，用巨大的牺牲，为整个宋卡争取最后的时间。

林昭业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下冰冷的、如同精密机器般的决断。个人的愤怒与悲痛被强行压下，只剩下冷酷的战略权衡。

“回复巴颂将军。” 林昭业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一、批准执行‘金蝉’预案！立即开始！”

“二、命令滩头所有部队，务必再坚守至少三小时！为转移争取最大时间！不惜一切代价！”

“三、命令巴颂将军，在三小时时限到达或防线彻底崩溃前，必须率指挥部及尚能机动的精锐，按计划路线向一号山区基地撤退！他本人，必须活着回来！这是命令！”

“西、启动‘焦土II’计划！所有无法带走的、可能被日军利用的关键设施、仓库、油料…立即进行破坏！绝不能留给敌人！”

“五、通知‘地堡’转移队伍，加快速度！他们承载着未来！”

命令迅速下达。整个宋卡，在滩头地狱般的厮杀掩护下，开始了最后的、也是最艰难的撤退与破坏行动。工厂里传来巨大的爆炸声，那是工兵在炸毁核心机床；仓库燃起冲天大火；重要的桥梁被爆破…

这是壮士断腕的悲怆，也是保存火种的决绝。

林昭业再次看向潜望镜。镜头里，白沙滩方向，日军的膏药旗己经插上了几处被血浸透的废墟。更多的登陆艇正密密麻麻地涌向岸边。

“三小时…” 他低声自语，仿佛在咀嚼着每一个士兵即将付出的生命。“巴颂…靠你了…”

滩头的血，还在流。时间，在以生命为代价，一分一秒地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