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们在卞城和鬼子干了一仗,一个师抵挡一个旅团进攻。打了一天一夜,不见援兵,好在上峰没下达“与城池共存亡”的命令,天亮前,师部接到撤退命令。
但也打的足够惨。五连只剩下二十七个兵,吴德奎的三排只剩下八个。这还算好的,至少八个连队,成建制地打没了。
休整补充后,他们被拉到黄河以北,又和鬼子干了一仗。比上次还惨,三排只剩下七个。
无力再战,撤到黄河南岸,但和上次一样,又被剥了皮,抽了筋,全团只剩下三百多人,撤下来休整。
用长官的话说,叫整补待战。而打仗不光要有枪,更要有人,所以昨天洪振山奉命,亲自去抓壮丁,并随便捞些钱财。
推门进去,屋里打着通铺,所谓的通铺,也不过是几张木板,上面又铺些干草而己。干草上的被子毛毯,和门口的鞋子一样,凌乱地堆着。里面人不多,都臭脚的气味,让无风感到作呕。
屋里只有西个人,刚才还大眼瞪小眼,茫然不知所措,一副生无可恋又十分留恋模样,看到吴德奎进来,都齐刷刷站起来。这是对排长的尊重,站起来之后,两个老兵模样的兵开始了随便:“就带来这两个?”
“连长特意给的。”吴德奎面无表情,似乎在向屋里的兄弟暗示,这两个都是连长特意给的,但五个兵都把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无风。
像赵三才这样膀大腰圆的人不少见,但穿着僧袍的无风确实难得一见。
“这位小师父叫无风,往后就是自己兄弟了。还有这个——”吴德奎眼神里露出鄙夷,却又很快恢复了平静。像赵三才这样刚被抓来的壮丁,哭喊着回家的不在少数。
“你叫个啥?”刚才光顾生气,吴德奎还不知道这位壮汉姓甚名谁,这让他有些尴尬。
“俺,俺叫赵三才。”赵三才磕巴又唯唯诺诺的语气,与他的身材完全不符。
“对,他叫赵三才。”吴德奎掩盖了刚才的尴尬,说道:“以后就是咱们机枪手了。”
老兵们才不管赵三才,依然看着无风,露着和吴德奎刚看到无风一样的惊讶,并问道:“排长,咋还把和尚给抓来了,真没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