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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新居烟火

新房落成,青砖黑瓦在冬日阳光下透着沉稳的暖意。-餿`艘`晓·税?蛧, ¢蕞¨薪.璋′节¨埂¨芯+筷\屋内地面是新夯实的黄土,平整而硬实,还带着湿气。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着脚步的轻响,比原先那低矮漏风的茅草屋,不知敞亮了多少。晓柱兴奋地在光溜溜的地面上跑来跑去,小皮靴踏出噗噗的轻响,笑声清脆。

“慢点跑!当心摔着!”秦母系着洗得发白的旧围裙,正蹲在灶屋新砌的灶台边,用新买的粗陶盆和面。她的气色比从前好了许多,脸颊有了点肉,常年被柴火熏得微红的眼睛里,少了愁苦,多了亮光。新灶膛里,柴火烧得噼啪作响,锅沿冒着丝丝热气。

“娘,面和硬点,多掺点玉米面,耐饿。”周晓兰从里屋出来,手里拿着扫炕的秃尾巴笤帚,小心地清扫着新炕上的浮土。新炕也是黄土掺了麦草夯的,又大又平整,底下盘着火道,连着外面的灶台。她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喜气,动作都透着轻快。

秦老汉没闲着,他在院子里比划着。新房虽好,可除了西面墙一个顶,里头还空落落的。“柱子,眼瞅着天越来越冷,得赶紧把炕柜、桌子、凳子打出来。”他指着堆在院角晾晒的几根老柞木和几块厚实的杨木板子,“木料都备好了,就等你掌墨斗。”

秦铁柱点头,放下手里正在擦拭的开山刀:“爹,您说样式,我下料。”他前世虽不是木匠,但特种兵对尺寸、结构的精准把握和强大的动手能力,让他在这些活计上上手极快。秦老汉画了一辈子墨线,脑子里装着老辈传下来的家具样子。

父子俩蹲在木料旁,秦老汉用烧黑的细木棍在平整的地面上画出简单的图样,一边画一边念叨:“炕柜要宽,能装下被褥冬衣。桌面要厚实,西条腿得用整料,榫卯要严丝合缝才吃得住劲…”秦铁柱眼神专注,将图纸刻进脑子里,拿起墨斗盒,抽出浸满墨汁的线,秦老汉按住一头,他稳稳地一弹!

“啪!”一道笔首乌黑的墨线清晰地印在粗粝的柞木表面。

“中!正!”秦老汉满意地捋着胡子。

锯子、锛子、凿子、刨子轮番上阵。秦铁柱的动作带着军人特有的干净利落和爆发力。沉重的锛子在他手里如同有了生命,沿着墨线精准地劈砍掉多余的部分,木屑纷飞。开大料时,他双臂肌肉贲起,拉动大锯,锯齿啃咬着坚韧的柞木,发出沉稳有力的“嗤啦——嗤啦——”声,节奏均匀,汗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滚落。

晓柱蹲在旁边,小手捧着一堆刨花,小鼻子凑上去闻那股好闻的木头香。秦老汉看得手痒,也拿起一把小凿子,从废料里挑出一块小木片,眯着眼,手腕轻巧地转动着。?狐/恋_文¢学` +追*嶵~新`章^劫?不一会儿,一只圆头圆脑、拖着长尾巴的“耗子”就出现在他掌心,尖尖的耳朵还用烧红的铁丝烫了两个小孔。

“给,拿去‘嫁女’。”秦老汉笑眯眯地把小木耗子递给孙子。

晓柱如获至宝,立刻把刨花一丢,举着小木耗子就去找他娘:“娘!看!爷做的耗子!嫁女!”小丫也凑过来,满眼羡慕。秦老汉笑呵呵地又拿起一块小木头:“别急,爷给小丫做个‘新郎官’!”

新家具在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中逐渐成形。粗犷的线条,厚重的木料,透着一股山野人家的质朴和坚固。但盖房几乎耗尽了家里的积蓄和存粮。秦铁柱看着日渐空荡的米缸和所剩不多的盐罐,知道必须再次进山了。这次,目标不仅是肉食。

天刚蒙蒙亮,霜重风寒。秦铁柱检查了背篓里的装备:盘好的棕绳、几根细韧的钢丝(做套子用)、短柄石锤、开山刀、一小罐盐、还有那把沉默的53式。他特意带上了几块用油纸包好的、掺了盐粒的硬窝头(诱饵),以及一个深口的旧布袋(装药材)。

“柱子,当心点,听说后山沟里雪厚,有熊瞎子脚印。”秦母追到院门口,把一顶厚实的狗皮帽子塞到他手里,眼里满是担忧。

“嗯,晓得了娘。”秦铁柱接过帽子戴上,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半张棱角分明的脸,只露出坚毅的下巴。

山路崎岖,积雪没过了小腿肚。秦铁柱的步子却异常稳健,每一步都深深嵌入雪中,又利落地拔出,留下清晰的足迹。护林员的身份让他对这片山林更加熟悉。他并非漫无目的,而是循着记忆和前世对特殊地形植被的判断,朝着几处背风向阳、腐殖质深厚的陡坡走去,那里是某些喜阴药材可能的生长地。

行至一处狭窄的、被积雪覆盖大半的溪谷入口,他停下了脚步。溪谷两侧是陡峭的土崖,谷底乱石嶙峋,只有一条被野兽踩出的、紧贴着崖壁的小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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