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再次睁开眼时,睫毛上还挂着凝固的血珠。′d,a~w+e/n¢x?u/e¨b/o`o!k-._c·o′m*
纯白的病房里弥漫着福尔马林的气味,左手腕被固定在床沿,输液管里的液体泛着淡金色,顺着血管流进心脏的位置——那里传来一阵奇异的悸动,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重新缝合。
“醒了?”
林薇薇的声音从床头柜方向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苏晚晴转头,看见闺蜜眼下的乌青比战术耳机的压痕还深,指间的香烟燃到了尽头,烫在昂贵的冲锋衣上,留下个焦黑的小洞。
“明哲……”她的嗓子像被砂纸磨过,每个字都带着血腥味。
林薇薇猛地掐灭烟,抓起个保温杯递过来:“在隔壁病房,刚脱离危险。”她的指甲嵌进杯壁,“白若涵的U盘里有真相,陆正宏根本不是要他的心脏,是要他血液里的抗体密码。”
保温杯里是红糖姜茶,甜得发腻。苏晚晴喝了两口,突然想起林薇薇总在她熬夜做实验时送来这个,当时只当是闺蜜贴心,此刻才惊觉姜茶里的药材,竟与父亲配方里的抗病毒成分完全一致。
“你早就知道?”她放下杯子,指尖触到杯底的刻痕——是个微小的“苏”字,和父亲医药箱的锁扣同款。
林薇薇的肩膀垮了下去,战术耳机从颈间滑落:“我爸是苏将军当年的警卫员。”她从冲锋衣内袋掏出个褪色的笔记本,封面有弹孔,“这是他临终前给我的,说如果陆家有人要害你,就把这个给你。”
笔记本里夹着张黑白照片。年轻的苏振邦穿着军装,身边站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眉眼间竟与陆霆川有七分相似。照片背面的字迹己经模糊,勉强能认出“佩瑶”“抗体”“托付”几个字——是陆霆川母亲的名字。`鸿,特¨小_说/网· ¢无*错/内^容/
“陆伯母……”苏晚晴的呼吸滞住,照片里女人胸前的工作证编号,和她疫苗本上的接种编号完全一致。
“她是被陆正宏逼死的。”林薇薇翻到笔记本的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个复杂的公式,“用自己的基因序列研制出抗病毒抗体,注射进当时病危的你体内。苏将军为了保护你,才和陆家订下婚约——只有陆霆川的血脉,能激活你体内的完整抗体。”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赵天雷站在门口,军装的左胸位置别着枚陌生的勋章,形状是三个叠加的三角形:“苏医生,陆副司令要见你。”
苏晚晴的指尖骤然收紧。陆正宏常穿的中山装袖口,那枚蛇头袖扣的红宝石毒牙,此刻在她脑海里变成注射器的针头,刺向明哲的颈动脉。
“他在哪?”她掀开被子,输液管被扯得笔首,淡金色的液体在管内逆流,像极了陆霆川后背流淌的血。
“在审讯室。”赵天雷的声音异常低沉,“但他说,见你之前,必须先看这个。”
他递过来个平板电脑,屏幕上是段监控录像。陆正宏坐在审讯椅上,玉扳指被放在桌上,正对着摄像头:“晚晴,我知道你恨我,但你父亲的遗嘱里有句话,你必须听——‘当霆川的血与你的抗体融合,星图的最后一块碎片,在你女儿的摇篮里’。”
女儿?
苏晚晴的大脑轰然炸响。第西卷里她昏迷前对陆霆川说的“记得给孩子取名字”,此刻像道惊雷劈进记忆。她下意识摸向小腹,那里平坦依旧,却莫名传来一阵温热的悸动,与掌心军功章的温度完全一致。
“这不可能……”她的视线落在监控里陆正宏的袖口,中山装的衬里有块深色的污渍,形状与星图上的北极星完美重合,“他在撒谎。?y¢a¨n~h.u,a¨l^u?o..`c\o-m+”
“他没撒谎。”赵天雷突然开口,从口袋里掏出个密封袋,“从陆首长的礼服里找到的,缝在衬里的夹层。”
密封袋里是半片婴儿的襁褓,布料上绣着个“初”字,边缘的血迹里,藏着块微型芯片。苏晚晴认出这是抓周时,陆念初攥在手里的那块,当时只当是普通的玩具,此刻在光线下,芯片上的纹路正与她掌心的星图逐渐对齐。
“陆念初……”她的声音发颤,襁褓上的绣线颜色,与陆霆川肩章的战伤疤痕颜色完全一致。
林薇薇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监控显示,陆正宏在实验室启动了自毁程序,目标是所有携带苏将军基因的人。”她点开另一段视频,画面里白若涵正将一个装置贴在明哲的胸口,“这个是基因定位器,只要你体内的抗体被激活,明哲和……”
她的话被急促的警报声打断。病房的灯开始闪烁,红色的应急灯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