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央的培养皿里，漂浮着个真正的婴儿——陆念初，她的乳牙刚掉了一颗，牙龈处还渗着血。

“妈妈……”陆念初的小手抓住苏晚晴的手指，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她的脖颈处没有梅花胎记，只有块淡金色的印记，形状和陆霆川的军功章完全一致。

苏晚晴的血清注射器刺进自己的手臂，淡紫色液体抽出的瞬间，培养皿突然亮起红光。“检测到母体抗体，”机械的女声响起，“终极密码验证中，剩余时间十分钟。”

陆正宏的笑声从通风口传来：“把血清倒进培养皿，否则你的女儿会和克隆体一起被销毁。”

苏晚晴的指尖悬在培养皿上方，看见陆念初的眼睛里映出通风口的影子——白伶正举着注射器，针尖对准念初的颈动脉，里面的液体泛着和疫苗瓶相同的绿光。

“她的克隆体技术需要活体神经连接。”赵天雷的拐杖戳向通风口，“只要切断连接，克隆体就会失效。”

白瑶突然扑向通风口，身体在穿过栅栏时化作金色粉末，与陆霆川的基因碎片产生共振。她的声音在粉末中回荡：“告诉念初，她的姑姑们不是坏人……”

通风口传来白伶的惨叫声，培养皿的红光突然变成绿色。“密码验证成功，”机械女声宣布，“病毒库永久封闭程序启动，倒计时五分钟。”

苏晚晴抱起陆念初冲出密室，看见陆正宏站在发布会的讲台上，手里的疫苗瓶己经打开，绿色的雾气开始弥漫。他的身后，陆霆川的金色粉末正在凝聚，渐渐形成人形，左颊的刀疤在聚光灯下泛着红光。

“若青，把血清给我。”陆霆川的声音带着诱惑，金色的手掌伸向培养皿，“我们可以一起封闭病毒库，然后带着念初离开这里。”

苏晚晴的血清注射器突然掉落在地，她看清了陆霆川凝聚体的眼睛——瞳孔深处有个极小的控制器，和陆正宏轮椅扶手上的按钮同款。“你是他用基因碎片控制的傀儡。”她的声音发颤，抱紧了怀里的陆念初。

陆正宏的笑声响彻会场：“就算是傀儡，他也能完成最后的融合！”

陆霆川的凝聚体突然扑过来，苏晚晴侧身躲开时，看见他的手掌穿过了陆正宏的身体。绿色的雾气瞬间被金色粉末吸收，陆正宏的身体开始透明化，露出里面的机械骨架——他早就不是人类了，是陆伶用机械和基因技术改造的傀儡。

“这才是陆正宏的最终形态。”赵天雷的拐杖敲碎讲台的控制面板，“真正的他在十年前就死于病毒实验，现在的只是个执行命令的机器。”

陆霆川的凝聚体突然消散，金色粉末在空气中拼出“谢谢”两个字。培养皿的绿光突然熄灭，会场的大屏幕上开始播放陆正宏的真正遗言：

“我亲爱的孩子们，当你们看到这段视频时，我应该己经和病毒库一起化为灰烬。‘方舟计划’的真正目的不是毁灭，是进化——人类必须经历病毒的筛选，才能获得更强的生命力。而你们，苏晚晴和陆霆川，就是新人类的亚当与夏娃……”

视频的最后，陆正宏的脸转向镜头，笑容温柔得像个父亲：“念初，我的乖孙女，爷爷在病毒库的核心区给你留了份礼物——是你父母当年没能完成的婚礼录像，藏在……”

画面突然被切断，会场的灯光全部熄灭，只有紧急出口的绿光在闪烁。苏晚晴抱着陆念初冲出会场，听见身后传来巨大的爆炸声，病毒库的自毁程序己经启动。

她在安全通道里撞见林薇薇，她的手里拿着个烧焦的U盘。“这是白若涵留给你的，”她的珍珠手链彻底断裂，“里面有苏振邦的最后录音，说陆霆川的母亲其实是……”

她的话被第二波爆炸吞没，苏晚晴抱着陆念初扑倒在地，感觉到女儿的小手抓住了什么东西——是陆霆川的军功章碎片，此刻正发烫，在黑暗中映出段摩斯密码：“防化服的夹层里有沈曼青的日记终章。”

当烟尘散去，苏晚晴抬头看见天边泛起鱼肚白。陆念初的小手摊开，里面的军功章碎片上，刻着行新的字迹：“她还活着，在等你。”

而她怀里的陆念初突然笑了，露出刚长出来的乳牙，齿缝里卡着片极小的纸，上面是沈曼青的笔迹：“霆川的母亲没死，她在培育新的病毒抗体，地点是……”

纸的边缘被婴儿的口水浸湿，最后几个字模糊不清，只能辨认出“北极”和“冰层”两个词。

苏晚晴的手机突然收到条推送新闻，标题触目惊心：“联合国发布会现场发生爆炸，疑似病毒泄漏，北极科考站己发现新型病原体。”

配图是张卫星照片，冰层下隐约有个巨大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