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消防通道时，会议室的门突然打开。陆霆川站在逆光里，左颊的刀疤在阴影中若隐若现：“你都知道了？”

“领养记录是你刮的，对不对？”苏晚晴的声音发颤，手里的文件袋在风中抖动，“你根本不是苏振邦领养的，你是前军委副主席的孙子，陆正宏是你亲叔叔！”

陆霆川突然笑了，转身走向屏幕。“我需要这些病毒样本，”他的手指划过屏幕上的红点，“只有这样才能研制出真正的疫苗，彻底消灭生化威胁。”

“用政要亲属当人质？”苏晚晴的军靴踩碎地上的注射器，“就像陆正宏用人贩子集团控制实验体一样？”

屏幕突然切换画面，出现苏明哲的病房。少年躺在病床上，手臂上插着输液管，液体顺着透明的管子滴入体内，标签上的药名让苏晚晴的血液冻结——是“若青”药剂的变种，浓度是标准剂量的十倍。

“他的抑制因子需要强化，”陆霆川的声音冷得像冰，“否则无法承受后续的基因融合。”

苏晚晴的目光落在他胸前的钢笔上，突然想起窃听器里的杂音。她掏出那枚军用纽扣，按下播放键的瞬间，陆正宏最后的声音清晰地传来：“他体内的不是抑制因子，是原始病毒母体，一旦与你的抗体结合，就会变异成……”

“ shut up！”陆霆川突然扑过来抢夺纽扣，苏晚晴侧身躲开时，钢笔从他口袋滑落，滚到屏幕下方。笔帽裂开的瞬间，露出里面的微型芯片——和红色保险箱里的金属盒完全匹配，而芯片的启动密码，正是苏晚晴的生日。

屏幕突然亮起刺眼的红光，所有病毒样本的红点同时闪烁。“检测到母体激活信号，”机械的女声在会议室回荡，“全球病毒同步变异程序启动，倒计时十分钟。”

苏晚晴的心脏骤然停跳，终于明白陆正宏的话——陆霆川才是真正的病毒母体，他接近她，就是为了利用她的抗体完成最终变异。而父亲留下的“若青”药剂，根本不是抗体，是能杀死母体的毒药。

“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苏晚晴的声音发颤，手摸向腰间的配枪，“孤儿院的领养记录，沈曼青的日记，甚至陆正宏的阴谋……都是你布的局。”

陆霆川的左颊刀疤在红光中泛着血色：“我只是想完成‘方舟计划’的最终阶段，创造出能让人类免疫所有病毒的新物种。你父亲当年放弃研究，就是因为他懦弱，不敢面对进化的代价。”

消防通道的门再次被撞开，赵天雷拖着受伤的腿冲进来，手里的文件袋染满鲜血：“苏医生！我找到真正的领养记录了！陆霆川的亲生父亲是……”

他的话被枪声打断，子弹从陆霆川的枪口射出，精准地击穿了赵天雷的胸膛。苏晚晴看见文件从他手中散落，最上面的纸上是张DNA鉴定报告，结论处写着：“陆霆川与苏振邦，生物学父子关系确认。”

屏幕的倒计时走到五分钟，苏晚晴听见医院的警报声此起彼伏。她抓起桌上的“若青”药剂，瓶身的标签在红光中扭曲，仿佛在嘲笑她的迟钝。“我父亲知道你会这么做，”她突然笑了，拔开瓶塞的瞬间，看见陆霆川眼中的惊恐，“所以他才在药剂里加了神经阻断剂，只要注射进母体……”

陆霆川扑过来的瞬间，苏晚晴将整瓶药剂泼向屏幕。红色的液体在电子屏上蔓延，短路的火花中，她看见全球病毒样本的红点开始消失，只有一个红点在闪烁——位于联合国大厦的地下实验室，而那里此刻正在举行的，是“方舟计划”的成果发布会。

“你毁了人类唯一的进化机会！”陆霆川的吼声里带着绝望，他的皮肤开始出现鳞片般的纹路，是病毒变异的征兆，“我母亲当年就是因为阻止我父亲销毁研究资料，才被他……”

苏晚晴的军靴踩碎地上的钢笔，芯片在电流中发出刺耳的尖叫。她转身冲向会议室的紧急出口，背后传来陆霆川的嘶吼，夹杂着骨骼碎裂的声响——他正在彻底异化为病毒母体。

跑出联合国大厦的瞬间，苏晚晴看见林薇薇站在警戒线外，手里举着卫星电话，屏幕上是苏明哲的脸。“姐！快带解药来！”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把我转移到地下实验室了，陆霆川说……说你必须亲自来注射最后一针！”

苏晚晴的目光落在林薇薇身后的阴影里，那里站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苏振邦生前常穿的军区制服，肩章上的将星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当那人转过身时，苏晚晴的呼吸骤然停滞——他的右耳后有颗朱砂痣，左眉骨的疤痕和陆正宏如出一辙，而他胸前的钢笔，笔帽上刻着个“苏”字。

“晚晴，”男人的声音温和得像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