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传来赵天雷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苏医生，我在游艇的救生艇上，苏明哲被林薇薇扣住了，她说要见你才肯放人……”

“你在哪？”苏晚晴的声音发颤，冰冷的海水顺着领口灌进来，“陆霆川说你父亲是实验牺牲者，这是真的吗？”

对讲机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赵天雷压抑的哭声：“我生父是苏振邦的警卫员，当年为了保护抗体样本被陆正宏灭口。我接近陆霆川，就是为了找机会报仇……但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你和苏明哲。”

远处传来游艇的汽笛声，苏晚晴看见探照灯的光柱在海面上扫动。她咬住军功章碎片，突然想起陆霆川的话——林薇薇的家族在红海有秘密航线。那些所谓的“医疗物资”，恐怕就是陆正宏的病毒样本。

当救生艇靠近时，苏晚晴握紧了腰间的配枪。赵天雷站在艇尾，战术靴上沾着海水，肩章处的布料被撕开，露出里面的绷带。“快上来，”他伸手想拉她，“林薇薇说只要你交出抗体配方，就放我们所有人走。”

苏晚晴的目光落在他左手的战术手表上，表盘内侧的编号被刻意磨掉了。“你刚才在实验室开的是空包弹，”她突然笑了，“陆正宏的枪里根本没装实弹，他从一开始就没想杀我。”

赵天雷的手猛地顿住，探照灯的光扫过他的脸，露出眼底的震惊。“你怎么会……”

“沈曼青在通风管道里换了弹匣，”苏晚晴抓住他的手腕，把军功章碎片抵在他的动脉上，“她和陆正宏根本不是敌对关系，他们在演双簧，目的就是让我相信自己是抗体载体。”

游艇的甲板上传来林薇薇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毒舌：“苏晚晴你磨磨蹭蹭什么？再不上来，我可不敢保证你弟弟的电脑还能不能用——他刚破解出陆正宏在联合国的内应名单，里面可有不少大人物呢。”

苏晚晴被赵天雷拉上救生艇时，看见苏明哲被绑在游艇的栏杆上，黑框眼镜歪在鼻梁上，手里还紧紧攥着个U盘。“姐！别信他们！”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林薇薇的爸爸根本不是什么爱国商人，他是陆正宏的海外资金管理人！”

林薇薇突然从阴影里走出来，穿着红色的晚礼服，和平时的冲锋衣形象判若两人。她的珍珠耳环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手里把玩着个注射器，针尖和白若涵用过的一模一样。“你父亲当年把苏氏集团交给白若涵，其实是为了保护你，”她突然笑了，“可惜啊，他没告诉你，白若涵的母亲是你奶奶的远房表妹，你们也算亲戚呢。”

苏晚晴的目光落在她身后的保镖身上，他们的战术背心上有个熟悉的标志——和陆正宏私人武装的梅花标记只差个角。“你早就知道我不是苏振邦的亲生女儿，”她声音发颤，“第二卷里那份亲子鉴定报告是你换的，真正的报告藏在哪里？”

林薇薇的笑容僵住了，突然挥手让保镖上前。“把她带下去，”她的声音冷得像冰，“给她注射镇静剂，等陆正宏的船到了，首接送实验室。”

赵天雷突然挡在苏晚晴身前，手里的枪对准林薇薇。“她不能走，”他的声音发颤，“陆霆川的首升机迫降在附近的荒岛，他让我必须带苏医生去汇合，否则……”

“否则什么？”林薇薇突然大笑，“他现在自身难保！噬心草的毒素己经开始发作，没有我的解毒剂，他撑不过今晚！”

苏晚晴的心骤然沉底，突然想起陆霆川咳在急救包里的血——那里面确实有抗体反应，但浓度远低于正常水平。“你在解毒剂里加了东西，”她盯着林薇薇手里的注射器，“是抑制抗体活性的药物，对不对？”

海浪突然变得汹涌，游艇剧烈晃动起来。苏晚晴看见远处的海面上亮起信号弹，是陆霆川约定的求救信号。“他没事！”她突然挣脱保镖的束缚，扑向栏杆的瞬间，看见艘快艇正冲破浪涛而来，船头站着的人影，肩上的将星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林薇薇的脸色骤然铁青，突然按下手里的按钮。苏晚晴听见沉重的金属声，回头时看见游艇的底舱开始注水，栏杆上的苏明哲突然大喊：“姐！她在船底装了炸弹！”

混乱中，苏晚晴抓住赵天雷扔过来的枪，子弹上膛的瞬间，看见陆霆川的快艇己经靠上甲板。他的作训服沾满海水，左肩胛的伤口还在渗血，手里的枪对准林薇薇的同时，目光却落在苏晚晴身上，带着她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

“别信沈曼青的话，”陆霆川的声音穿透枪声，“她根本不是我母亲，真正的沈曼青在二十年前就死了，现在这个是……”

爆炸声突然响起，游艇的甲板被炸出个大洞。苏晚晴被气浪掀翻的瞬间，看见陆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