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闭嘴。”苏晚晴打断他的话，将沾着药剂的纱布按在伤口上。陆霆川闷哼一声，额角瞬间渗出冷汗，她却盯着他肩膀上那个月牙形的旧疤继续说，“去年在苏氏集团的酒会上，白若涵故意泼你红酒时，我就发现这个疤了。”

林薇薇惊呼一声，看着陆霆川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深绿色药剂像活物般渗入皮肤，在伤口周围形成层透明的薄膜，那是苏晚晴根据父亲笔记里的配方改良了十七次才得到的效果。

“你怎么知道……”陆霆川的声音有些发飘，药剂的副作用开始显现，他的视线渐渐模糊，却仍固执地盯着苏晚晴，“那本解剖学笔记……”

“在你办公桌抽屉里。”苏晚晴用消毒棉擦拭手术刀，金属表面映出她泛红的眼眶，“第一卷你说要检查我的专业能力，其实早就看过我的笔记了，对不对？”

帐篷布突然被炸开个大洞，火光瞬间吞噬了半面应急灯。林薇薇尖叫着扑过来护住医药箱，苏晚晴却在这时低下头，在陆霆川耳边轻轻说：“父亲的录像带里说，这种药剂的配方藏在我的儿童疫苗本里。但他没说，其实需要你的血才能激活最终成分。”

陆霆川的瞳孔骤然收缩。

“你以为我为什么坚持要来战地医院？”她抬手擦掉他唇角的血沫，指尖不经意间触到他脖子上挂着的军牌，那是他们婚礼时他偷偷换给她的，背面刻着她的生日，“陆正宏资助的境外实验室，就在这片沙漠的地下三百米处。他们要的不是苏氏集团，是能抑制生化病毒的药剂配方。”

枪声突然停了。

赵天雷掀开门帘冲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苏晚晴跪在陆霆川身边，手里的手术刀闪着寒光，而陆霆川的伤口上，那层透明薄膜正在发出诡异的荧光。

“首长！”赵天雷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我们抓到个舌头，他说……”

“说陆正宏己经拿到药剂样本了，对吗？”苏晚晴接过他递来的对讲机，按下通话键时，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告诉指挥部，我需要十分钟。另外，把林薇薇带来的那些奢侈品包装都搬到地下掩体，尤其是那个镶钻的化妆盒。”

林薇薇突然明白了什么，脸色煞白地抓住她的手臂：“你要用那些金属配件做简易炸弹？苏晚晴，你疯了！”

“还记得第三卷我们在联合国总部的演讲吗？”苏晚晴将父亲的笔记本塞进战术背心里，起身时不小心碰倒了输液架，玻璃破碎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我说医学的终极是救人，但没说过不会杀人。”

陆霆川在这时抓住了她的裤脚。他的视线己经彻底模糊，却准确地摸到她手腕上那个淡粉色的输液针孔——那是第一卷她被迫接受婚前检查时留下的痕迹。

“晚晴，”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摩斯密码……我刻在战地医院的墙壁上了。”

苏晚晴的脚步顿住了。

“在你办公室的保险柜里，”陆霆川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指尖却死死攥着她的裤脚，“有份我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如果……”

“没有如果。”她弯腰在他额头印下一个吻，唇齿间沾着他的血腥味，“等我回来，我们得给孩子取个名字。”

当她拎着那个镶钻化妆盒走出帐篷时，沙漠的风掀起她迷彩服的衣角。远处的地平线上，一架首升机正冲破硝烟而来，螺旋桨卷起的沙尘中，她仿佛看到第一卷那个穿着白大褂的自己，正站在医学院的解剖室里，对着人体模型喃喃自语。

赵天雷跟在她身后，突然低声说：“苏医生，首长在边境救我的时候，曾说过一句话。”

苏晚晴回头看他，发现这个总是板着脸的军人眼眶泛红。

“他说，”赵天雷的声音带着哽咽，“如果有天他出事，让我一定要护你周全。因为你父亲苏振邦，当年就是这么护着他的。”

化妆盒里的金属配件在她掌心硌出深深的印子。苏晚晴望着远处越来越近的首升机，突然想起第三卷在联合国演讲时，她佩戴的那枚陆霆川的军功章，背面刻着一行极小的字——吾妻晚晴，吾国荣光。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的瞬间，昏迷中的陆霆川指尖动了动，军牌从衣领滑出来，在沙地上映出个扭曲的影子。那影子与他藏在办公室抽屉里的照片重叠——十七岁的苏晚晴穿着校服，手里拿着解剖学笔记，而照片背面，有行被泪水晕开的字迹：

“晚晴，我等了你十年。”

首升机的轰鸣声吞没了最后的枪声。苏晚晴将化妆盒抱在怀里，金属表面的水钻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像极了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