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的瞬间,听见陆霆川闷哼一声,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响。
通道里的应急灯每隔三米才亮一盏,昏暗的光线下,苏晚晴的军靴踩过掉落的文件。其中一张飘到她脚边,上面是父亲手写的实验记录:“双生抗体需通过血缘激活,姐弟相认时,病毒会自行降解。”她突然想起刚才白若涵手臂上的金色纹路,那些扩散的轨迹,恰好与陆霆川胸口朱砂痣的形状吻合。
“姐,你看这个!”苏明哲突然停下脚步,举着平板电脑的手微微发颤。屏幕上是段监控录像,拍摄于白若涵注射病毒前的十分钟——她对着镜头缓缓拉开衣领,露出脖颈的朱砂痣,然后用口红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闪电符号,那是陆霆川部队的标志。
苏晚晴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她想起第三卷白若涵在审讯帐篷刻下的坐标,想起她举注射器时的刻意角度,原来那些看似威胁的举动,全都是在传递信息。这个从第二卷就处处与她作对的女人,一首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真相。
东侧安全屋的门是道虹膜识别锁。苏晚晴将眼睛凑近扫描区时,屏幕突然跳出一行字:“请输入第二监护人信息”。她下意识地报出陆霆川的生日,门锁“咔哒”一声弹开的瞬间,安全屋里的全息投影突然亮起——那是父亲的影像,正对着镜头温和地笑。
“晚晴,当你看到这段录像时,应该己经知道双生的秘密了。”苏振邦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杂音,背景里能听到婴儿的啼哭,“陆霆川和若涵是龙凤胎,你和明哲……其实是我收养的孩子。”
苏晚晴的手指猛地攥紧金属盒,盒盖边缘硌得掌心生疼。她想起第二卷发现的亲子鉴定报告,原来不是报告有误,而是她从一开始就不是苏家的亲生女儿。
“你的生父是位牺牲的缉毒警,母亲在生下你后就去世了。”父亲的影像顿了顿,画面切换到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个穿着警服的年轻男人,眉眼间与苏晚晴有七分相似,“明哲的父母是病毒学专家,在‘夜莺计划’初期就被陆正宏灭口,我收养你们,一是为了保护,二是……”
影像突然开始闪烁,电流杂音越来越大。苏晚晴扑过去想调整设备,却在屏幕彻底黑屏前,看到父亲最后那句话:“你的血液里有天然抗体,是因为……”
安全屋的通讯器突然响起尖锐的警报。苏明哲盯着屏幕上的自毁倒计时,声音带着哭腔:“西侧安全屋的信号消失了!姐夫他……”
苏晚晴抓起桌上的应急通讯器,调到陆霆川说的频率。电流杂音里,突然传来熟悉的敲击声——是摩斯密码,短长短长,拼出的是“等我”两个字。她刚想回应,通讯器里突然混入另一个微弱的声音,像是陆正宏在嘶吼:“你以为苏晚晴真的爱你?她接近你只是为了苏家的财产!”
“不是的!”苏晚晴对着通讯器大喊,眼泪突然不受控制地涌出,“陆霆川,我……”
后面的话被剧烈的震动打断。安全屋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自毁倒计时只剩下三分钟。苏明哲拽着她冲向紧急出口时,苏晚晴回头看了眼全息投影的残骸,父亲影像消失的位置,不知何时多了枚熟悉的军功章——正是陆霆川给她的那枚,上面沾着的血迹,与她刚才不小心蹭到的完全一致。
停机坪的风裹挟着沙尘,吹得人睁不开眼。苏晚晴刚跑出通道,就看见远处的基地穹顶炸开橘红色的火光,冲击波掀起的气浪将她掀倒在地。她挣扎着爬起来,军靴踩过滚烫的碎石,朝着火光的方向疯狂跑去。
“陆霆川!”她的喊声被爆炸声吞没,喉咙里涌上铁锈般的腥甜。防化服的面罩裂开了道缝,紫色的病毒雾气顺着缝隙钻进来,她却丝毫感觉不到害怕,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他。
浓烟中,突然传来熟悉的军靴声。苏晚晴抬起头,看见陆霆川背着个人从火光里走来,战术背心里的血迹己经变成了黑褐色。他走到她面前,抬手想擦去她脸上的灰尘,手却在半空中晃了晃,突然重重垂下。
“晚晴……”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濒死的虚弱,“我找到若涵了……她还活着……”
苏晚晴这才看清他背上的人。白若涵的迷彩服己经被血浸透,脖颈的朱砂痣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却依旧紧紧攥着那支空了的注射器。而陆霆川的腹部,插着半片离心机的碎片,紫色的液体顺着伤口往下淌。
“你怎么样?”苏晚晴抱住他倒下的身体,手指按在他的伤口上,却止不住血涌,“我是医生,我能救你,你撑住……”
陆霆川突然笑了,嘴角溢出的血染红了她的防化服。他抬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指尖的温度越来越低:“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