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时,苏晚晴正用棉签蘸着碘伏,轻轻擦拭陆霆川唇角的血迹。?\小;e#说}宅¢?= ]-=最.新a,章(节§更¤新^=?快2他的左臂绷带又渗了血,军绿色的枕套被染上深色的印记,像极了婚礼那天他空降时,军靴上蹭到的边境泥土——总是在最不该失控的时候,泄露隐秘的痕迹。
“还在想晚宴上的枪声?”陆霆川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视线落在她颤抖的睫毛上。昨晚他把她按在地上时,清楚地感觉到她的心跳快得像要炸开,比手术时碰到弹片的反应更剧烈。
苏晚晴没说话,只是换了根棉签。她的指尖划过他下颌的胡茬,那里还留着军区晚宴的香槟渍,与她礼服领口沾到的红酒,属于同一场混乱的见证。抽屉里的解剖刀硌得手心发疼,那是她从宴会厅带出来的,刀刃上还沾着陆正宏中山装的纤维。
“陆正宏的日志,你看过完整版?”她突然开口,棉签在他唇角画着圈,“他说我是‘实验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陆霆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转向窗外的梧桐树。?优\品?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月光透过叶隙落在他的手背上,那里有块淡粉色的疤痕——是五年前边境反恐时,为了护住医药箱留下的,箱子里当时躺着个手腕带针孔的小女孩。
“苏振邦让我发誓,永远不告诉你真相。”他的声音低得像叹息,“他说知道得越多,你越危险。”
这句话像根冰锥,刺破了苏晚晴最后的侥幸。她想起档案室的照片、白若涵的画、还有陆正宏玉扳指里的淡蓝色粉末,所有碎片突然拼成完整的图像——那个被注射药剂的小女孩,那个对病毒有天然抗体的实验体,就是她自己。
“所以这场婚约,也是你们计划的一部分?”苏晚晴的声音在发抖,手里的棉签掉在地上,“你接近我,保护我,都因为我是你老师留下的‘任务’?”
陆霆川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不是!”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从在解剖室看到你的笔记开始,就不是任务了。”
苏晚晴愣住了。她想起第一卷时,陆霆川办公桌抽屉里的解剖学笔记复印件,想起他在军事特训时,偷偷调整强度的小动作,那些被她当作“契约义务”的细节,此刻突然有了新的注解。~s,h!u·b`x!s`.?c.o-m?
窗外的风突然变大,吹得窗帘贴在玻璃上,映出两个交叠的影子。苏晚晴看着陆霆川左臂的绷带,突然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唇角。
这个吻带着碘伏的涩味、硝烟的冷味,还有彼此失控的心跳声。陆霆川的身体瞬间僵住,随即用没受伤的手扣住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吻。绷带下的肌肉绷紧又放松,像在进行一场迟来的妥协。
“你……”苏晚晴的呼吸乱了,刚想退开,却听到门口传来轻响。
赵天雷站在门口,手里的保温桶“啪”地掉在地上,鸡汤洒了一地,油花浮起的图案与白若涵燕窝粥里的氯化物痕迹,属于同一化学编码。“对、对不起陆少,我什么都没看见!”他手忙脚乱地转身,战术手表的荧光在黑暗中闪了三下——是紧急信号,代表“危险靠近”。
苏晚晴的脸瞬间涨红,慌忙退到窗边。陆霆川却很镇定,只是用床单盖住渗血的绷带:“什么事?”
“码头仓库发现苏明哲的踪迹,”赵天雷的声音在发抖,不敢看他们,“还有……林薇薇的私人飞机失联了,最后定位在陆副司令的实验室上空。”
这个消息像盆冷水浇灭了刚才的悸动。苏晚晴抓起桌上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林薇薇两小时前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口红己送达,陷阱启动。”后面跟着个加密符号,是她和林薇薇约定的“交易完成”标记。
“我要去码头。”苏晚晴抓起外套就往门口走,解剖刀不知何时己经握在手里。
陆霆川却拉住她:“你不能去,陆正宏就是想引你过去。”他的手按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像在传递某种密码,“相信我,我会救出明哲和林薇薇。”
苏晚晴看着他眼底的坚定,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话:“最坚固的防线,往往是彼此的信任。”她松开解剖刀,刀尖在床单上划出浅浅的痕迹,像道无声的承诺:“我在实验室等你,带着解药配方。”
陆霆川走后,病房里只剩下苏晚晴一人。她坐在床边,指尖划过他刚才躺过的位置,摸到一块硬纸壳——是从他口袋里掉出来的,边缘的血字与婚前协议背面的笔迹完全一致,写着:“她不是实验体,是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