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舱坠入海面的瞬间，苏晚晴感觉五脏六腑都在震荡。?h′u?l,i*a?n￠w^x,.\c?o_m+咸涩的海水从缝隙里渗进来，她呛咳着抓住陆霆川的胳膊，战术手电的光束里能看到丈夫额角的伤口——刚才为了护她，陆霆川的头撞在舱壁上，血珠正顺着下颌线往下滴。

“还能走吗？”陆霆川扯开救生衣的卡扣，声音因缺氧有些沙哑。逃生舱正在缓慢下沉，舱外传来快艇马达的轰鸣声，越来越近。

苏晚晴摸了摸怀里的保温箱，箱体冰凉坚硬，里面除了陆念初的血液样本，还有她昨晚临时塞进的微型服务器。“数据还在。”她咬着牙撑起身体，指尖触到舱壁上的应急工具箱，“绑匪要的是原始数据，我给他们的是植入了追踪程序的虚拟包。”

陆霆川撬开工具箱，取出潜水服和信号干扰器：“顾小北暴露了，但他背后还有人。这些人敢动薇薇，就是笃定我们会带数据来。”他帮苏晚晴穿上潜水服，指腹擦过她颤抖的指尖，“别怕，追踪程序能定位他们的主服务器。”

海水漫过脚踝时，两人终于拧开逃生舱的舱门。冰冷的海水瞬间涌进来，苏晚晴跟着陆霆川潜游出去，战术手电的光柱在幽暗的海水中劈开一条通路。她能看到快艇在水面上投下的光斑，还有绑匪扔下来的声呐探测器，发出规律的“嘀嘀”声。

“往礁石区游。”陆霆川打出手语，拽着她躲到一块巨大的礁石后面。声呐波扫过礁石的瞬间，他按下干扰器的开关，探测器的声音立刻变成杂乱的噪音。

苏晚晴靠在礁石上喘气，潜水服的通讯器里突然传来滋滋的电流声，接着是林薇薇带着哭腔的声音：“晚晴？陆将军？你们在哪？绑匪说……说要把我转移到主基地……”

“薇薇？”苏晚晴的心提了起来，“你现在怎么样？”

“他们给我打了针，我好困……”林薇薇的声音断断续续，“我看到他们的电脑屏幕了……上面有个小孩的照片，和念念长得一模一样……还有个代号，叫‘女娲’……”

通讯突然中断。苏晚晴看向陆霆川，发现丈夫的脸色异常凝重。“‘女娲’是‘磐石计划’的子项目。”他压低声音，气息混着海水的咸味，“三十年前就被终止了，负责人是……陆正宏。”

苏晚晴的心脏猛地一缩。她想起苏振邦日记里提到的“疫苗本”，扉页上那个模糊的印章，边角隐约能看出“女娲”的字样。·k~u·a￠i￠d!u¨x·s?..c·o^m+当时只当是普通的接种记录，现在想来，那本泛黄的小册子上，每一页的接种日期都对应着“磐石计划”的实验节点。

“他们要念念的基因，是不是和这个项目有关？”她的声音发颤，指尖无意识地抠着保温箱的锁扣。

陆霆川还没来得及回答，水面上突然传来枪声。一艘快艇的探照灯扫过礁石区，子弹打在水里，激起密密麻麻的水花。“他们发现我们了。”他拽着苏晚晴往更深的礁石缝里钻，“我引开他们，你去坐标37.5，那里有我们的接应点。”

“不行！”苏晚晴攥住他的手腕，“要走一起走！”

陆霆川按住她的肩膀，眼神锐利如鹰：“晚晴，数据比我重要。找到主服务器，就能知道陆正宏到底想做什么。”他从腰间解下一把手枪塞进她手里，“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要活着带数据回来。”

他不等苏晚晴反驳，突然冲出礁石区，朝着快艇的方向射击。探照灯立刻追着他的身影而去，马达声和枪声渐渐远去。苏晚晴咬着牙打开保温箱，取出里面的微型服务器——这是她昨晚熬夜做的虚拟数据，表面上和原始数据一模一样，内核却藏着能瘫痪整个网络的病毒，以及实时追踪代码。

按照陆霆川给的坐标，她在礁石群深处找到一个被藤蔓掩盖的洞穴。洞穴里藏着一艘充气艇，艇上的卫星电话正在闪烁，屏幕上显示着一行加密信息：“磐石计划，基因匹配度98.7%，目标确认。”

苏晚晴的指尖悬在解密键上，迟迟不敢按下。98.7%的匹配度，是和谁？是陆念初，还是……她自己？

卫星电话突然自动解锁，弹出一段视频。画面里是间纯白的实验室，陆正宏穿着白大褂，正对着镜头说话，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痴迷的笑容：“晚晴，当你看到这段视频时，应该己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你不是苏振邦的女儿，也不是普通的医生——你是‘女娲’计划唯一存活的实验体，是我们用三十年前的基因种子培育出的完美容器。”

视频里的画面突然切换，出现了一排排培养舱，其中一个舱体上贴着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