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每一次攻击,看似狠辣阴毒,实则计算精准,首指要害,以最小代价获取最大战果。”
“非是单纯的嗜血,而是……一种近乎本能的生存法则。他清楚自己要什么,更清楚如何不择手段地拿到。”
老裁判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意味:“这般心性,这般手段……枭雄之资啊。给他轮空一轮,下午第六轮,再看他如何。”
“枭雄之资?哼!”
急躁的裁判冷哼一声,终究没再反驳。
轮空?
韩枭枯寂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嘲弄。
是怕他继续“惹是生非”,还是想看看被“特别关照”后的他,是收敛还是变本加厉?
亦或是……某种隐晦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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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也好,正好给他时间。
让他更清晰地“看”清接下来可能的对手。
日光缓慢而沉重地挪移,将千钧台的阴影拉得更加狰狞。
下午第五轮的厮杀在轮空的名单公布后拉开序幕。
战斗愈发惨烈,能坚持到此时的体修,无一不是心志坚韧之辈。
胜负往往只在瞬息之间,鲜血飞溅、骨裂之声不绝于耳,每一次重击都仿佛敲打在其他学生们紧绷的心弦上。
看台上的喧嚣被一种沉重的压抑取代,连世家子弟们脸上惯有的轻佻也收敛了几分。
王权依旧坐在那个角落,空洞的目光扫过擂台,如同掠过无意义的尘埃。
洛天心位置空着,并未返回。
孙常安则不知何时溜到了裁判席附近,墨镜后的眼睛闪烁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光芒,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韩枭的方向。
时间在痛楚与嘶吼中流逝。
当日影彻底被巨大穹顶吞没,千钧台内部的光源亮起,投下惨白而冰冷的光芒时,第六轮的对阵名单,终于在无数道或期待、或恐惧的目光中,缓缓浮现在中央巨大的光幕之上。
裁判的呼喊刺破压抑的空气:
“……丁字七班,韩枭 VS 丁字三班,陈择!”
嗡——
短暂的死寂后,是骤然爆发的巨大声浪!
这绝非简单的对决……
这是千钧台开赛以来,两种极致理念的第一次正面碰撞!
一方是凶名赫赫、手段诡谲阴狠的“体修之耻”。
另一方是光明磊落、备受普通学员拥戴的“正道之光”!
陈择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
周围的同窗立刻投来担忧与鼓励的目光。
“陈择哥,小心那家伙的下三滥手段!”
“别跟他硬拼,找机会!”
“揍他丫的!”
陈择棱角分明的脸上,那份阳光般的温暖笑容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与坚毅。
他对着众人用力抱拳,声音沉稳有力:
“诸位放心!此战,不为私怨,只为问心!”
“我定不负所望!”
他最后看了一眼韩枭角落的方向,眼神锐利如刀。
随即转身,迈着坚定而沉稳的步伐,沿着陡峭的石阶,一步步走下,走向那被惨白光芒笼罩的八角生死台。
每一步都踏在紧绷的神经上,牵引着所有观众的心跳。
几乎在他踏入平台光圈的刹那,另一道身影,如同从角落最深沉阴影里剥离出来的鬼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对面。
韩枭。
他依旧拖着那副“疲惫不堪”的躯壳,步履迟滞。
然而,当两人隔着数丈距离站定,当裁判冰冷的金属嗓音即将宣布开始之时——
“锵啷!”
一声清越悠长、带着金属震鸣余韵的利刃出鞘声,刺破了千钧台所有的嘈杂!
韩枭手中,不知何时己多了一柄剑。
并非上午那柄诡谲阴森的骨匕,也不是把王邈吓得半死的那柄长枪。
而是一柄标准的、开了锋的制式长剑。
剑身狭长,线条流畅,在头顶惨白光源的照射下,流淌着冰冷刺骨的金属寒芒,如同一条刚从冻土中掘出的毒蛇,吐出了淬毒的芯子。
全场哗然!
“剑?他……他刚刚不还是用长枪吗?”
“这家伙到底会什么?怎么又换了?”
“故弄玄虚!陈择哥,别被他唬住!”
陈择瞳孔亦是猛地一缩,心中警铃大作!
他紧盯着韩枭手中那柄寒光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