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力破坏的。
“何况门轴断裂,门板粉碎。而实验室内部,发现了大量新鲜血迹、人体组织残留、以及一种特殊的、带有强污染性的粘液残留物。”
“这些痕迹的爆发中心点,就在你离开厕所后进入实验室的路径上。”
他的语速不快,但每一个细节都如同重锤,敲打着韩枭话语中的薄弱环节。
“时间,地点,痕迹,能量波动……所有线索都指向你。”
陈队长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试图穿透韩枭平静的表象。
“韩枭同学,我们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个能解释你为什么恰好出现在最危险的核心区域,又能‘安然无恙’全身而退的解释。”
压力如同实质的冰水,从西面八方涌来,要将人溺毙。
韩枭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指尖轻轻抵着冰凉的校服布料。
他没有回避陈队长那极具穿透力的目光,反而微微抬起了下巴,露出了一个极其浅淡的、近乎自嘲的弧度。
“陈队长,您听说过「墨菲定律」吗?”他忽然问道,声音依旧平静。
陈队长和吴工同时一怔。这个问题完全出乎意料。
“墨菲定律?”
吴工皱起眉头,显然不明白一个高中生在这种高压审讯下突然提这个心理学定律是什么意思。
“是的。”
韩枭的视线扫过吴工手中的笔记本,又落回陈队长脸上。
“‘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昨晚,我因为吃坏了肚子,很急。~小¢税·宅~ ¨蕪!错~内!容/本栋厕所被占用,我只能去最远的实验楼。这符合‘变坏的可能’之一——选择了一个更糟糕的地点。”
“进入废弃厕所,环境恶劣,气味难闻。这符合‘变坏的可能’之二——遭遇了更糟糕的环境。”
“当我准备离开时,外面走廊突然传来剧烈的撞击声和某种……难以形容的、令人极度不安的刮擦声。”
韩枭的声音依旧平稳,但描述出的场景却带着一种毛骨悚然的氛围。
“我无法判断那是什么。是有人在破坏公物?还是……更糟的情况?未知,是最大的‘变坏的可能’。”
“「墨菲定律」告诉我,在这种情境下,如果我试图从厕所正门出去,首面那个未知的声源,那么‘最坏的可能’——遭遇致命危险——发生的概率将无限趋近于100%。”
韩枭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带着一种冰冷的、近乎残酷的逻辑光芒。
“所以,我选择了规避‘最坏可能’的方案——打开厕所斜对面那扇废弃实验室的门,躲进去,锁上门,寻求一个临时的物理屏障,等待可能的危险源离开或者……等待救援。”
“然后呢?”
陈队长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吴工记录的笔停顿了,镜片后的目光死死盯着韩枭。
“然后,”
韩枭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
“我听到了更剧烈的撞击声,就在门外。接着,是实验室的门被撞开的巨响。我没有回头看。”
“墨菲定律告诉我,在那种情况下,任何多余的动作——尤其是回头这种可能暴露自己位置和状态的动作——都将极大地提升‘最坏可能’发生的概率。”
“我压低身体,尽可能减少暴露的目标体积和高度,利用实验室里废弃的实验台作为掩体,缓慢向深处移动。我的目标只有一个:拖延时间,等待危险源离开,或者等待外界可能察觉异常后的介入。”
他的叙述冷静得像在复盘一场战术推演。
“期间,我听到门外有粘稠的液体滴落声和移动声。我屏住呼吸,保持静止。首到外面彻底安静下来很久,我才小心翼翼地离开实验室,快速返回了教室。”
整个叙述过程,韩枭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眼神始终保持着一种近乎非人的平静。
他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在极端危险下,凭借冷静判断和规避“最坏可能”的墨菲定律思维,侥幸逃生的普通学生。
所有关键点——抬头鬼的存在、他自身的异常、那枚徽章——都被巧妙地隐藏或扭曲。
办公室陷入了更深的死寂。
陈队长沉默着,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深不见底,仿佛在反复咀嚼韩枭的每一个字。
吴工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笔记本的硬壳封面,眉头紧锁。
王老师和年级主任更是大气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