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黑水屯
寒冬腊月,大雪封山。·丸?夲~鰰,颤¢ ¨冕′费.阅_黩?
黑水屯的老槐树下,几个裹着厚棉袄的妇人围坐在火盆旁,嘴里嚼着炒瓜子,眼睛却时不时往村西头那间破草房瞟。
"听说了吗?李寡妇的肚子又大了。"王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可不是嘛!都三年了,还没生下来!"张婆子搓了搓冻红的手,"我瞅着那肚子,比去年又鼓了一圈,邪性得很!"
"该不会是……"刘大娘刚想说话,突然被一阵刺骨的寒风打断。火盆里的炭火"噼啪"一声,火星子溅出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警告她们别乱说话。
几个妇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闭了嘴。
李寡妇,本名李玉兰,是黑水屯出了名的苦命人。三年前,她男人李铁柱进山打猎,再也没回来。村里人找遍了野狼岭,只找到一只沾血的猎刀,刀柄上缠着一条死蛇。
从那以后,李玉兰的肚子就一天天大了起来。
起初,村里人都以为她是怀了遗腹子,可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肚子越来越大,却始终不见生产。更诡异的是,每到半夜,她家院子里总会传出"嘶嘶"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行。\秒~蟑¨结/暁′税.网^ +更·辛-蕞+筷.
有人说,李铁柱是被山里的蛇精害死的,那蛇精借了李寡妇的肚子,要生一窝蛇崽子出来报仇。
腊月二十三,小年。
李玉兰终于撑不住了,她疼得在炕上打滚,冷汗浸透了被褥。村里唯一的接生婆——孙婆子被请了过去。
孙婆子六十多岁,接生过上百个孩子,可当她掀开李玉兰的被子时,还是吓得倒退两步。
——那肚子,大得吓人,皮肤绷得发亮,青紫色的血管像蛇一样蜿蜒盘绕。更可怕的是,肚皮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一鼓一鼓的,像是……蛇在爬!
"这……这哪是孩子啊!"孙婆子手抖得厉害,差点把剪刀掉地上。
李玉兰脸色惨白,嘴唇咬出了血:"孙婶……求求你……帮我……"
孙婆子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拿出剪子、热水和布条。她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把手按在李玉兰的肚子上。
——触感冰凉,像摸到了蛇皮!
"老天爷啊……"孙婆子心里发毛,可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接生。
她拿起剪刀,刚准备动手,突然——
"啪!"一声脆响,李玉兰的肚皮猛地裂开一道口子!
不是血,而是一股腥臭的黑水!
紧接着,一条细长的、黏糊糊的东西从裂口里钻了出来——
是一条小蛇!
"啊——!!"孙婆子尖叫一声,跌坐在地。*晓_说~C¨M^S. ,耕′薪′蕞¨哙`
那条小蛇浑身漆黑,眼睛却是血红色的,它昂着头,冲孙婆子"嘶嘶"吐着信子,像是在笑。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第二条、第三条……无数条小蛇从李玉兰的肚子里钻出来,密密麻麻地爬满了炕!
李玉兰己经没了气息,她的眼睛瞪得老大,嘴角却诡异地翘着,像是在笑。
孙婆子连滚带爬地逃出屋子,一路尖叫着跑回村里。
"蛇!全是蛇!李寡妇生了一窝蛇!"
村里人一听,全都炸了锅。
"完了完了!真是蛇精借腹还魂!"
"快!快去请萨满!"
黑水屯的老萨满,姓乌,人称"乌大爷"。他是满族人,祖上世代供奉山神,懂些驱邪的法子。
乌大爷拄着蛇头拐杖,慢悠悠地走到李寡妇家。他站在门口,眯着眼往里瞅了瞅,突然脸色大变!
"坏了!这不是普通的蛇胎!"
"啥意思?"村长哆嗦着问。
乌大爷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这是蛇仙的怨气!李铁柱当年打死的不是普通蛇,是山里的蛇仙!现在它借李寡妇的肚子,生了一窝蛇崽子,要报复全村!"
"那……那咋办?"
乌大爷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往院子里一撒,铜钱落地,竟全部立了起来!
"铜钱立,阴气重!"乌大爷脸色凝重,"今晚子时之前,必须把蛇胎烧了,否则……"
"否则咋样?"
乌大爷没说话,只是抬头看了看天。
——天上,不知何时聚起了一团黑云,形状像一条盘踞的巨蛇。
村里人不敢耽搁,立刻架起柴火,准备烧掉李寡妇的尸身和那一窝蛇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