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
赵明德拼命挣扎,却不料二嘎子张口喷出一股蓝烟!他急忙屏息,还是吸入了少许,顿时头晕目眩,眼前的景物开始扭曲旋转。
"你以为...就凭那本破书...能对付我?"狐妖借着二嘎子的嘴说话,声音忽远忽近,"我修炼...三百年...吃过的书生...比你读的书...还多..."
赵明德双腿发软,跪倒在炕前。在即将失去意识的边缘,他突然想起舌下的铜钱,用尽最后力气将它咬破!
"嘎!"二嘎子发出一声痛叫,松开钳制滚到一旁。赵明德趁机从布袋掏出那张符咒皮子,啪地贴在孩子额头的薄膜上。
薄膜遇符立刻卷曲燃烧,发出刺鼻的腥臭味。二嘎子浑身抽搐,嘴里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更可怕的是,屋角的阴影里缓缓站起个红毛身影——是受伤的狐妖真身!它独眼充血,獠牙外露,一步步朝赵明德逼近。
"你找死..."狐妖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我要把你的魂儿...炼足七七西十九天..."
赵明德退到墙根,手在兽皮堆里摸到个硬物——是把生锈的猎刀!他刚抓起刀,狐妖己经扑到面前,腥臭的热气喷在他脸上。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从门外射来,精准地扎进狐妖后背——是支缠着红布的箭!狐妖痛得仰天长啸,赵明德回头,看见孙三爷倚在门框上,胸前血迹斑斑,手里还保持着放箭的姿势。
"三爷!"
"它的丹...在神龛下..."孙三爷说完就滑坐在地上,气若游丝。
赵明德连滚带爬地扑向屋角的破旧神龛,狐妖见状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不顾背上的箭伤冲来阻拦。赵明德矮身一躲,狐妖的利爪在神龛上划出五道深痕。
掀开神龛底座,果然有个暗格。里面放着个晶莹剔透的蓝珠子,约莫鸡蛋大小,内部有火焰状的纹路跳动。赵明德刚抓起珠子,狐妖就像被雷劈中般僵在原地。
"还给我!"狐妖的声音里首次透出恐惧,"那是我的内丹...还给我!"
赵明德想起《异物志》上的记载,心一横,将珠子狠狠摔向地面!
"不!"狐妖的惨叫震得屋顶簌簌落灰。蓝珠在触地瞬间并没有破碎,而是爆发出一团刺目的蓝光。那光芒如有生命般卷向狐妖,将它团团裹住。
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狐妖身上的红毛开始自燃,蓝色的火焰从内而外吞噬着它。它在地上疯狂打滚,却怎么也扑不灭那火。更诡异的是,那些火焰渐渐凝聚成无数个小火球,正是赵明德在乱葬岗见过的"狐火"!
"贪心不足...反噬自身..."孙三爷虚弱的声音传来。老人拖着身子挪到昏迷的二嘎子身旁,从腰间取下个竹筒,将里面的液体灌进孩子嘴里。
狐妖的惨叫声越来越弱,最后只剩下一堆焦黑的骨头。那些蓝火球在空中盘旋片刻,一个接一个地炸成蓝色火星,消散在空气中。
赵明德瘫坐在地上,浑身像被抽干了力气。他看向孙三爷,老人正用最后的气力在二嘎子胸口画着什么符咒。
"三爷...我们赢了..."
孙三爷却摇摇头,示意他靠近。赵明德跪行过去,听见老人气若游丝地说:"这才...刚开始...山里还有...更厉害的..."
"什么?"
"守好...靠山屯..."孙三爷的手突然抓住他的衣领,力道大得惊人,"你接了...我的铜钱...就是...下一任...守村人..."
老人的手缓缓松开,头歪向一侧,嘴角却带着安详的笑。屋外,第一缕阳光穿过破窗,照在老人平静的脸上。
半个月后,靠山屯为孙三爷举行了隆重的葬礼。按照老人遗愿,他被安葬在能望见野狼岭的山坡上,坟头朝向胡家屯方向。黑狗被埋在主人脚边,墓碑上刻着"义犬黑子"西个字。
赵明德站在送葬队伍最前列,胸前别着孙三爷留下的铜钱。二嘎子己经完全康复,此刻正和同学们一起往坟上撒铜钱——这是屯里新形成的风俗,说是能防狐妖再临。
葬礼结束后,赵明德独自来到孙三爷生前住的小屋。墙上挂着的猎枪和符咒皮子现在归他了,还有那本翻烂的《长白山异物志》。他在炕柜深处发现了一本笔记,扉页上写着:"靠山屯异闻录,孙守山记"。
翻开第一页,是段褪色的钢笔字:"民国二十三年五月初七,屯东李家小子被狐仙所迷,吾父率众入山寻之,仅找回半具尸骸。是夜,父言山中异象频生,恐有大变,遂制'压胜钱'三十六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