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后竟然没有影子。
"俺是山那边胡家屯的,走亲戚迷了路。"姑娘开口,声音甜得发腻,却带着古怪的腔调,不像是本地口音,"这位大哥能送送俺不?"她首勾勾地盯着赵明德,嘴角勾起一抹似曾相识的笑。
赵明德突然想起蓝火球里那张狐狸脸——和眼前这姑娘笑起来的神态一模一样!他下意识地后退两步,撞在了孙三爷身上。
"胡家屯?"孙三爷冷笑,"那屯子二十年前就没人了,全搬走了。你到底是谁?"
姑娘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就在这当口,屯子里传来一阵嘈杂声,几个被狗叫惊醒的村民举着火把朝这边跑来。红衣姑娘见状,转身就往屯外跑,速度快得惊人,眨眼间就消失在夜色中。
"追!"孙三爷大喝一声,几个年轻后生立刻跟着冲了出去。赵明德也想跟上,却被孙三爷一把拽住:"你别去!那东西是冲你来的!"
"冲我?"赵明德声音都变了调。
孙三爷压低声音:"狐火选中的人,狐仙会想方设法带走。你刚才说往火球里扔铜钱了?那就是接了狐仙的'买路钱',它认准你了!"
赵明德两腿发软,一屁股坐在了打谷场的石碾上。这时追出去的村民陆续回来了,个个脸色难看——那姑娘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连个脚印都没留下。
第二天一早,整个靠山屯都传遍了昨晚的怪事。赵明德顶着两个黑眼圈去学校上课,发现学生们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课间休息时,班上最调皮的二嘎子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赵老师,听说你遇见狐仙啦?我爷说,狐仙专找长得俊的书生..."
"去去去,好好念你的书!"赵明德轰走了孩子,心里却首打鼓。他从小在城里长大,来这山村支教才半年,哪知道会碰上这种邪门事。·顽? ? .鰰.栈/ .埂-欣-嶵′快~
放学后,赵明德决定去找孙三爷问个明白。刚出校门,他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路边的老柳树下——是昨晚那个红衣姑娘!
赵明德吓得差点叫出声,那姑娘却快步走过来,一把拉住他的袖子:"赵老师,你别怕,俺不是坏人!"这次她的口音正常多了,眼神也柔和了不少,"昨晚是俺不对,吓着你了。"
"你...你到底是谁?"赵明德想甩开她的手,却发现这姑娘力气大得惊人。
"俺叫胡丽娘,真是胡家屯的。"姑娘压低声音,"俺家祖上是守陵人,知道些驱邪的法子。昨晚俺看见你身上沾了不干净的东西,想帮你,结果被那老头一吓,慌了神..."
赵明德将信将疑:"那你为啥说胡家屯没人了?"
胡丽娘眼圈突然红了:"俺家是最后搬走的,屯里人都不知道。俺爹死了,俺一个人回来上坟..."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个褪色的工作证,上面确实写着"胡家屯"三个字。
赵明德稍稍放松了警惕,但昨晚的诡异经历仍让他心有余悸:"你说我身上沾了不干净的东西?"
"对,你昨晚是不是路过乱葬岗了?"胡丽娘凑近了些,赵明德闻到她身上有股奇怪的香味,像是某种草药混合着狐狸毛皮的腥气,"那儿的狐火专勾活人魂魄,被盯上的人七天之内必遭横祸!"
赵明德心头一颤:"那怎么办?"
"别怕,俺有法子。"胡丽娘神秘地笑了笑,"今晚子时,你带上三枚铜钱,到乱葬岗东头的老榆树下等俺。记住,别告诉任何人,特别是那个拿枪的老头!"
没等赵明德再问,胡丽娘就匆匆离开了,红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村道拐角。赵明德站在原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下午,赵明德心不在焉地批改完作业,决定去学校仓库找找有没有关于本地民俗的书籍。仓库里堆满了积灰的旧书和教具,他在最里面发现了一本发黄的线装书,封面上用毛笔写着《长白山异物志》。
翻开泛黄的书页,赵明德很快找到了一段关于"狐火"的记载:"...山中有老狐,能吐纳日月精华,炼成内丹。丹成之时,狐口吐幽蓝之火,号'狐火',能摄人魂魄...遇者当以铜钱投之,若闻狐笑,速离,盖狐己记其形貌..."
赵明德的手开始发抖,书页上的字迹仿佛在跳动。就在这时,一张纸条从书页中飘落。他捡起来一看,上面用潦草的笔迹写着:"狐仙化人形,多以美妇诱男子,切记不可随其入山。张德贵,民国二十三年五月。"
纸条背面还粘着一枚生锈的铜钱,正是昨晚他扔进火球的那种。赵明德突然想起孙三爷说过,三十年前屯东头老李家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