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了整个金銮殿!
原本垂首肃立、屏息凝神的满朝文武,身体在同一时间出现了极其不自然的僵硬。
紧接着像是被一股无形的电流击中,所有人的肩膀开始无法抑制地、疯狂地抖动起来!像是集体得了某种古怪的痉挛症。
那些平日里或严肃、或持重、或精明的面孔,此刻死死地绷紧,嘴唇抿成一条条坚硬的首线,脸颊肌肉因拼命忍耐而扭曲抽搐。
更有甚者,额头青筋都隐隐暴起,呼吸变得粗重而艰难。整个大殿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无数压抑到极致的、沉闷的抽气声和肩膀疯狂耸动的细微声响。
若非身上沉重的朝服和头顶的乌纱帽束缚着,恐怕早己有人要笑瘫在地。
站在文官队列最前方的太傅东方砚儒,身体晃了晃,以袖掩面,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惊天动地,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借此掩盖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笑声。
武将之首的镇国侯东方烈铮,一张刚毅的国字脸憋得通红发紫,如同煮熟的虾子。
他死死盯着脚下金砖的缝隙,仿佛那里面藏着绝世兵法,高大的身躯绷得像一块即将碎裂的岩石,肩膀的抖动幅度却出卖了他。
礼部侍郎东方祈尘(二哥)则干脆利落地深深埋下头,恨不得把脸埋进胸口繁复的官袍刺绣里,只能看到他剧烈起伏的肩膀和紧握到指节发白的双手。
皇商东方临渊(三哥)嘴角抽搐着,默默从袖中掏出一块素帕,假装擦拭额角根本不存在的汗水,实则是在拼命按压自己失控上扬的嘴角。
而站在勋贵队列靠前位置的雍亲王南宫烨,,倒是没像其他人那样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他只是微微侧着头,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精准地落在大殿角落那个娇小的身影上。
那张俊美得近乎妖异的脸上,冰封般的表情如同春日暖阳下的薄冰,悄然融化。
一丝极其清浅、却真实存在的笑意,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深邃的眼眸深处漾开,最终在唇角凝结成一个若有若无、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的视线,牢牢锁定了那个正一脸茫然、搞不清状况的小丫头。
东方毓宁今日被南宫玥硬拉着来见见世面,此刻正缩在巨大的殿柱阴影里,努力踮着脚尖,好奇地打量着这庄严肃穆的金銮殿。
她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皇帝姐夫一坐下,整个大殿的气氛就变得如此诡异?
那些大臣们怎么了?一个个低着头,肩膀抖得跟筛糠似的,活像一群集体发了羊癫疯?
【系统!系统!】
她在心里焦急地呼唤,
【怎么回事啊?这些大臣今天集体抽风了吗?还是我眼花了?他们肩膀抖得好厉害!好奇怪啊!中邪了?】
她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问号,清亮的眸子里是全然的困惑和不解,像一只误入人类奇怪仪式的小鹿。
她这懵懂无辜的心声,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又浇了一勺凉水!
“噗——咳咳咳!”
有人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喷笑,随即立刻被强行压抑成撕心裂肺的咳嗽。
“呃……嗯!”
闷哼和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整个朝堂的憋笑氛围瞬间达到了顶峰,肩膀抖动的频率和幅度疯狂加剧,如同狂风中的麦浪。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濒临崩溃的、荒诞绝伦的窒息感。
龙椅之上。
南宫昱脸上那点残存的春风得意,在系统那声老房子着火响起时,就己瞬间冻结。
此刻,听着小姨子那无辜又困惑的集体抽风心声,再看着下面这群平日里道貌岸然、此刻却集体表演“肩膀舞”的臣子们,他只觉得一股邪火“噌”地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那张俊朗威严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沉了下去,一层寒霜瞬间覆盖,比数九寒天的冰面还要冷硬。
紧抿的薄唇几乎绷成了一条首线,下颌线咬得死紧,额角隐隐有青筋在跳动。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此刻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带着雷霆之怒,缓缓扫过殿下每一个因憋笑而颤抖的身影。
每一个被那冰冷目光扫到的大臣,都如同被无形的鞭子抽中,身体猛地一僵,肩膀的抖动瞬间停滞,头埋得更低,恨不得当场变成金砖缝里的一粒灰尘。
偌大的金銮殿,落针可闻。死一般的寂静中,只回荡着帝王那冰冷得能冻裂空气的、带着压抑怒火的低沉声音:
“众卿家……”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